於是乎。
程毅開始了他為期一個月的鄖陽執政。
這個期間,鄖陽府內很多運行問題,都被程毅摘出來,然後一一解決了。
地方生產隊也迎來新變化。
主官為隊長,佐官有會計與保長。
沒錯,程毅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生產隊內的部分兵權拆出來,拿出一半交給保長。
而會計與保長都不是誰都能擔任的。
首先是會計,這個位置必須在學校進修過的,並且考取了“會計證”的人,才能擔任的職位。
而且年紀程毅一上來就是十三歲,基本上就是卡著古代最低的成年年紀來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程毅這邊缺人。
管你是不是神童,反正先撈來用,將整個體係運轉下去。
然後保長就是前線退役的稽勳官。
沒錯,就是稽勳官。
程毅並沒有資本養著所有稽勳官,所以也需要根據他們的身體情況、思想教育、個人能力進行篩選。
保長就是專門留給稽勳官的保留位置。
當然這麼一搞,地方生產就三分了。
不過他這麼弄,還是引起了不少“文官”的反彈。
“大帥,您到處造官,此舉,與蒙元何異?”
程毅見到第一個反對聲音,叫做張成玉。
張成玉,前沔陽縣丞,因為當初陳友諒做小吏後造反,第一戰打的就是沔陽,他因為是漢人,被推到前台背了鍋,因此丟了官位,被迫帶著家人返回襄陽老家當儒戶。
然後就被隔壁孟海馬賣來了。
他是個熟悉職官事的人,因此被奚爭渡征召。
至正十一年十月入鄖鄉縣戶房做吏目,十二月升鄖鄉縣戶房主簿。
至正十二年正月,程毅大規模調動與升賞,他因此升為鄖陽府戶局參事,就是戶局通判的二把手。
然後他在程毅的指揮下,高壓乾到了四月,春耕還未結束,他就忍不了了。
元朝搞出了民少相公多的情況,已經讓他意識到大元朝的崩塌隨時可能到來。
這才做足了準備,投入了程毅的麾下。
希望能解決如今的世道。
結果轉過頭,程毅又搞出來了這玩意兒,這是乾啥?
你是新生政治實體,是代表未來的希望,然後你還沒發展起來,就腐朽了?
張成玉都有點恍惚,好擔心自己投錯了人。
不過,對於他提問與勸諫,程毅隻是翻了翻,然後放下說:“我不搞元朝的官吏分化。”
“???”
張成玉瞪大了眼睛看著程毅:“這……”
“沒錯,如你所想。”程毅笑了起來,“官吏一體當差,官吏一體納糧,官吏一體升貶。這是我這邊的趨勢。未來也是。
吏是為官前必須得緩解。
科舉咱也會搞,但不是當官的正途,當官正途永遠是從吏員開始。
所以,以後的官吏配額,是學校、科舉、退伍各三成,一成留給拔擢與恩賞。”
程毅直接說了方案。
“可是,這對寒窗苦讀的人,豈不是不公平?”
“儒戶都被養廢了,如今變化成什麼樣的怪物?”程毅幽幽的說,“我就是儒戶出身,我難道還不知道儒戶的情況?”
“……”
張成玉張了張嘴,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程毅自己就是儒戶出身。
元末的民少相公多,就是說的是儒戶。
儒戶有田有地,啥事都不乾,就能通過讀書考試。
然後讀書考試過了,後代就是新的儒戶,並且這儒戶還能有一定的免稅資格。
元朝斷科舉取士,沒有明麵上民族矛盾那麼簡單,而是一場深思熟慮的對經濟話語權被攫取的反擊。
程毅的家族,那些身穿華服的同輩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全是他娘的秀才。
而程毅這個家主,則是一個舉人。
而如今坐上程氏家主位置的程毅叔伯,他如今是程氏的舉人老爺了。
看明白了吧。
儒戶——壟斷了科舉,以及科舉資格。
元朝的科舉已經不能篩選普通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