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解決了遠安縣之後,馬不停蹄的帶著人手翻越驛道,出現在黃柏河,並趁著水位高漲的時候,乘船南下。
目標直指夷陵。
夷陵,自古就是長江的必爭之地。
誰能控製這裡以及邊上的歸州,誰就能把控入蜀的前哨。
於是程毅從黃柏河衝下來,毫不猶豫對夷陵展開了突襲。
此時的夷陵城內,峽州總管趙餘褫正跟著親自趕來的馬哈失力扯淡。
“我知道襄陽路的問題,可這又能如何?襄陽路有事,關我峽州路什麼事情?本官這裡也是一堆事情,暫時沒空管這個。”
趙餘褫主打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馬哈失力被噎得難受,隻能勸道:“西鎖紅巾賊帥程毅,已經率軍進入荊門州,這一次據傳其人統帥皆是精銳。一旦江陵丟失,夷陵也就難保。”
“嗬。那正好,隻要他攻打夷陵,我就從遠安縣出馬,到時候功成,我算你們一份。”
趙餘褫笑吟吟,甚至已經在幻想美好的未來了。
馬哈失力人都麻了。
乾,這人真是油鹽不進。
無奈他隻能離開。
也不想繼續耽誤,當天就朝著碼頭去,他得趕去公安縣,通告一下孛羅帖木兒與咬住,讓他們知道峽州路這邊求援來不了了。
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向湖廣求援吧。
等他一走,從城頭上出現了趙餘褫的身影,他身邊的同知貼不花皺眉問:“總管,咱們不支援,真的沒問題嗎?”
“支援?支援個屁!”趙餘褫冷笑一聲,“他們都自身難保了,照拂他們,得花費我們多少錢糧?再說了,咬住這個家夥,在江漢肆虐了一年多,他手中掌握的兵馬絕對不少。
放他過來,他可就要反客為主了。
到時候峽州路是聽老子的,還是聽他的?”
貼不花聞言,有點恍然。
咬住這個家夥,戰鬥力不咋樣,但搞政治還是有一手的。
這不才幾個月,他就把一群安陸府官員、沔陽官員全部集中了起來。
彆看現在他好像很狼狽。
可他當時那一把大水,結結實實為他換來了大量遷徙時間,很多生活在荊襄地區的色目人、蒙古人,都被他集中了。
因此咬住也趁著這段時間,整頓出了五千水兵,三萬馬步軍,整體實力比他當初出四川的時候,還要龐大不少。
這群人若是擠來了峽州,趙餘褫還能拿捏咬住?
怕不是被咬住用他平章政事的官職直接壓下來了。
到時候峽州一定失去了他控製,未來如何,趙餘褫不敢想。
所以他寧願以荊襄事與他無關作為理由搪塞,也絕對不放他們過來。
“而且,嶽州那邊的戰事,也沒那麼容易結束。倪文俊不去江西了。他去打嶽州了。”趙餘褫說出了一個讓貼不花震驚的消息。
“不對啊,不是聽說倪文俊被派去攻打江西了嗎?”
“賊軍內部權利的分配一直是個問題,他們臨時轉變想法不是很正常嗎?”趙餘褫不屑一笑。
很多時候,你根本不能用常規的方案揣度農民起義軍,因為你認為他們可能攻打的地方,也可能隨著他們的利益分配,引發內部的火拚或者分化。
倪文俊之前確實是準備按照命令去攻打江西,為彭瑩玉跟徐壽輝的地盤連成一片。
但當他聽說了一個消息,立刻轉變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