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月紅是躺在夫人身邊安心睡覺的,但是他突然做了個夢。
一個噩夢。
夢中的陳皮,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九爪鉤碎裂落了一地,吳鬱拄著誅仙筆站在陳皮身前似乎是在保護他。
但等他擔憂的湊近的時候,才發現站在那裡的吳鬱早已經失去了呼吸,那雙晶亮的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她的軀體已經冰涼,反而是被她護在身後的陳皮,身體上還帶著些許溫度。
兩個孩子一躺一站,雙眼瞪大著,就那樣失去了呼吸。
他渾身殺氣四溢的看向四周,周圍躺了一地的屍體,他們穿著綠色的軍裝,看姿式是小日子的人,他發了瘋一樣的衝過去想要把兩個孩子抱起來,帶回紅府。
但卻突然觸碰不到兩個孩子,情緒激動下,他醒了。
今天白天的時候因為這件事他費了些心思,想來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想到之前老八說過夢都是反的,他緩了緩情緒來到兩個孩子的院子想要看看他們睡的怎麼樣。
難得的他起了些慈父心腸,想來看看兩個孩子,睡了就看看用不用蓋被子,沒睡就和兩個孩子談談心。
他想的很好,然而事實是,他直接就麵對了空蕩蕩的兩間房。
二月紅深吸一口氣,努力調節情緒讓自己不生氣,但依舊沒控製住被兩個小兔崽子氣笑了。
合著他之前說的都被兩個小兔崽子當做放屁了是吧!!!
二月紅在等待的時間裡一直勸自己,孩子可能隻是出門去陳皮的盤口處理事情了,畢竟陳皮的盤口剛被水蝗搗毀,恢複需要時間。
但隨著驚雷聲響起,他察覺不對,突然他想到什麼,起身疾步來到書房的地下室。
木著臉,他看著原本應該擺在密室裡的黑盒子從木托盤上消失不見,都這樣了二月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沉默,重新回到兩個兔崽子的院子裡,原本是要等在陳皮的房間,但陳皮房間隻有一個凳子,他索性去到吳鬱的房間。
等待的時間他試圖反思自己的教學出了什麼問題,除了教授功夫他最多也就是教教做人的道理,偶爾讓兩個人寫寫書法澆澆花,陶冶一下情操。
他不太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他教的兩個孩子這麼能搞事啊!虧他還以為這兩天晚上安靜了很多的兩個小崽子是懂事了,結果在這裡等著他呢!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轟隆的雷聲不斷響起,二月紅的臉色也越來越黑,他這次一定要給兩個兔崽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就算是丫頭過來求情也不會放過他們!
可隨著天色越來越亮,他的生氣逐漸轉為擔憂,那麼大的一塊雷雲,比吳鬱讓他見到的那次要大太多了,如此密集的落雷會不會傷到兩個孩子,擔憂的情緒逐漸蔓延,壓過了怒意。
他又回想起自己今天做的那個夢了。
毫無生機的兩個孩子,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站在那裡,他們都停止了呼吸……
情緒開始低落,二月紅歎了口氣,要是兩個孩子回來時候沒受傷這件事就暫時算了吧,暫且給他們記賬,下次一起算。
他其實還挺高興紅府巡邏的人抓不到他倆的,這說明什麼,他二月紅教學教的好,兩個孩子的資質也好,這就是師徒間的相輔相成。
看看,不過幾年的功夫,陳皮的功夫可以說是上了個大台階。
連吳鬱這個他隻是短暫教學了一段時間的小姑娘,都已經有這樣的身手了,他還是感到很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