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鬱點頭：“對，這個盒子很重要，去長白山就是解開這個盒子的最後枷鎖。”
陳皮點頭：“那你還拒絕我去長白山？”
吳鬱耷拉著肩膀：“因為你最後死在了長白山，我之前跟你講的苗人會傷到你的事情你沒有躲過去，我不清楚命運會不會讓你……會不會無法更改？”
陳皮輕笑：“可是師娘的命數不是已經改掉了？”
吳鬱嘴巴動了動，然後點頭：“你說的對。”
說到這裡吳鬱想起來自己的那個便宜師傅，雖然細算下來二月紅教授她時間最長，可真的認真拜師的也就隻有這一位了。
吳鬱拉了拉陳皮的胳膊，出口的話有些猶豫：“陳皮皮，我師傅怎麼樣了？”
她害怕聽到黑背老六依舊是那個下場，一輩子孤身一人，到死還要被人利用一下。
說到這個陳皮表情有些古怪。
吳鬱不解的看著陳皮：“怎麼了？”
然後有些憂心的追問：“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陳皮搖頭：“不是，你師傅黑背老六，六爺，晚年過的很好，他和夫人白蕊相伴餘生，還生了五個孩子。”
聽到晚年過得很好的時候吳鬱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但聽到後麵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五個孩子？”
吳鬱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說白蕊在花樓傷了身體？
想到自己當初跟黑背老六講，說不戒掉大煙就沒孩子的話，想來大煙肯定是戒掉了的，隻是，五個孩子，哇哦，白姨真厲害，師傅也真厲害。
陳皮搓了搓臉頰：“抗戰時期六爺他大兒子拖家帶口的加入了革命，六爺最後還混了個軍職，隻是可惜他幾個兒子都在戰爭中身負重傷，去世的都很早，唯一健康活下來的隻有最小的那個女兒。”
吳鬱眼睛一亮，那就是她的姐姐了！而且她沒想到的是，九門洗的最白的，居然是當初清算九門時被第一個開刀的黑背老六。
她連忙追問：“然後呢，這姐姐叫什麼？現在在哪？”
陳皮的麵色更加古怪了：“六爺去世後，趙舞也就是你這個姐姐，先是帶著你師娘白姨來了我們廣西，在你師娘白姨去世後，她孤身一人去了緬甸。”
頓了下他抬手再次搓了搓臉：“然後現在是緬甸幾大勢力之一的首領，手底下主管軍火一類，我們很多國內的軍械都靠她在那邊支援。”
他長歎一聲：“雖然你離開了，但是多虧你當時讓我幫忙偶爾照顧一下你師傅他們，有點交情在，我現在的勢力還不錯。”
吳鬱震驚的張大嘴巴：“額滴個神嘞，我這個姐姐這麼厲害呢，趙舞，那個u數字的五？”
提到這個陳皮嘴角瘋狂上揚：“這個啊，其實是你師傅的取名比較敷衍，老大叫趙大，建國後錄名字，他自己改了趙達，老二叫趙邇，老三叫趙傘，老四叫趙斯，老五就是你這個姐姐，趙舞。”
吳鬱五官緊皺，一言難儘的看著陳皮：“你認真的，沒敷衍我？”
陳皮好笑的敲了她腦袋一下：“我有什麼好敷衍你的，真叫這個。”
吳鬱嫌棄的撇撇嘴：“那我白姨就沒有什麼意見？”
說到這個陳皮更覺得好笑了：“你知道你幾個哥哥姐姐都是誰帶大的嗎？”
吳鬱搖頭：“誰啊？保姆？”
陳皮臉上的笑容擴大：“不是，是你師傅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因為你白姨嫌棄孩子臟，從孩子出生以後就是你師傅親自帶，一直到孩子們能自己收拾自己了，他才放手。”
他眼神中充滿著感慨，回憶著那段時光，他絲毫不避諱自己原本沒把吳鬱的叮囑放在心上：“師娘重病痊愈後我才想起你還有個師傅，想著去看看，又不能空手去，好歹是九門的六爺，我就拎著一些禮物上門。”
陳皮回憶起當時推開門時看到的場麵：“敲門後沒人開門，隻有你師娘喊了一聲進來，我推開門就看到你師傅穿著得體的衣服，高大健壯的一個人懷裡抱著孩子在輕聲哄著，你師娘嫌棄的在一旁的躺椅上曬太陽。”
他笑出聲：“嘴裡還讓你師傅抓緊哄，說孩子的哭聲太吵了。”
看著吳鬱瞪大的雙眼，陳皮隻覺得更有意思了：“那應該是你師傅第一個孩子，他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我進門後他隻來得及點下頭，嘴裡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當時應該是在哄睡吧。”
他手臂做了個抱孩子的動作，側身給吳鬱看：“就這裡，那孩子哼哼唧唧的臉就在他手臂和身體的縫隙裡夾著，看到我進來那孩子還吐了個泡泡。”
“我本想放下東西就走的，但被你師傅叫住了，因為孩子和我對視的時候忘記哭了，你師傅就以為孩子被哄好是因為我進來，之後好幾次都讓手下的夥計去喊我。”
頓了頓：“也是多虧了我帶過一段時間趙大的關係吧，之後九門的清算裡，他放了我一條生路，也可能是因為有你的關係在，我和趙家的關係沒太生疏，現在和趙舞的交易裡也嘗到了甜頭。”
長歎一聲，陳皮去輕輕搖頭：“其實我也不清楚第一次被六爺叫去的時候為什麼回去，也不清楚為什麼之後的每一次也都回去，但每到這個時候我都在想，要是你在的話，也能幫幫我和你那手足無措的師傅吧。”
下巴放在桌子上，吳鬱認真的聽著陳皮的講述，然後好奇的打量著他：“那你呢，革命時候我覺得你應該沒有冷眼旁觀。”
陳皮挑眉：“這麼相信我？我還以為我在你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呢。”
吳鬱不置可否：“我確實認為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包括現在也是，但我從不懷疑你有大義啊，你殺心中，我清楚，但一致對外的時候你肯定也不會辜負彆人的信任。”
伸長胳膊拍拍陳皮的肩膀：“而且我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隻要你不叛國，你殺那些不是東西的人的時候我可以幫你遞刀。”
陳皮語氣帶著點飄忽，眼神看向院內：“幫親不幫理啊……”
轉角處走過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西服，身姿筆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他站在門口，對著門內的陳皮神情恭敬的微微鞠躬：“四爺，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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