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的語氣裡還帶著點自嘲。
吳鬱連忙搖頭不顧陳皮手上的鮮血握住了陳皮的手：“我說過的，我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前提是你不叛國。”
陳皮好笑的點點吳鬱的額頭：“我陳皮這一輩子沒乾過什麼好事兒，但也不做那漢奸。”
吳鬱知道，對於小日子陳皮的恨意並不少，就說當時的九門就有小日子在裡麵裡挑外撅的，陳皮當時就很想都把他們殺光，要不是顧忌到張啟山那邊不好和上鋒交代，而九門還需要張啟山在官方坐鎮，他早就下手了。
陳皮走到吳鬱身邊，看著吳鬱從張拂鷹的背上爬下來，關心的詢問：“還行嗎？”
吳鬱點頭：“恢複了不少，先離開吧。”
陳皮沉默的站在那裡：“我覺得我還能再走一走。”
吳鬱聞言同樣沉默的和陳皮對視，良久之後他突然輕笑一聲：“我年紀也不小了，我不覺得自己能和師傅一樣長壽，所以還是想去看一看。”
吳鬱抬頭和陳皮對視，兩人的視線相對，一個是滿含滄桑的耄耋老人，一個則是朝氣蓬勃的青蔥少女。
吳鬱輕歎一聲：“想看看青銅門嗎？”
陳皮頓了下，而後點頭：“想看，也想看看那個九龍抬屍棺。”
吳鬱默不作聲的看了陳皮很久，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就看看，不過事先說好，如果出現任何意外，我都會第一時間送你離開，並且不會再帶你過來。”
頓了下吳鬱繼續開口說到：“彆忘了你還有陳文錦呢，她還活著，你不想去找到她，幫助她嗎？”
陳皮嘴角勾起：“她啊，隨她便吧，不過我倒是想多陪陪你。”
當初認識的人如今都化為一捧塵土，唯有麵前的人容貌依舊。
可這又何嘗不是個詛咒呢？
吳鬱看了眼身邊的張拂鷹：“如果我想要借用一下張家的那條小路，你介意嗎？”
說完生怕張拂鷹誤會自己的意思，吳鬱連忙補充：“沒彆的意思，就是……”
話沒說完張銅山在一旁插了一嘴：“當然不介意，隨便用，隻是那條路已經有段時間沒啟用過了，可能沒那麼安全了。”
這個吳鬱倒是不太在意，這裡的東西吳鬱可完全不懼，不管是近戰還是陣法，吳鬱都能秒殺那些人麵鳥和口中猴，就連蚰蜒她都能解決。
想到蚰蜒，想到那些密密麻麻好多條腿的東西，吳鬱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寒顫，見到張拂鷹擔憂的目光吳鬱擺擺手：“不是彆的，就是剛剛想到了那群蚰蜒。”
張拂鷹依舊背著吳鬱，陳皮跟在張銅山的身後按照他指出的方向行走，吳鬱有些好奇的看著幾乎沒有猶豫，每個方向都走的無比自然的張銅山，好奇的詢問張拂鷹：“你們探索過這裡？”
張拂鷹點頭：“剛被送回來的時候，我們在這裡轉了一圈，也是那個時候發現的，人麵鳥會無視我們，所以就趁機探索了一下。”
吳鬱挑眉：“那我會不會也和你們一樣？”
張拂鷹搖頭，就在吳鬱以為他會說不清楚的時候，他開口了：“不會，我們是因為你讓我們守著這裡所以才會被賜予這個能力。”
吳鬱有些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賜予？”
這個詞彙真的很難想象會出現在張拂鷹的嘴裡，他看上去可不像是有什麼信仰的人啊？
張銅山注意到後麵兩人的交談，也轉過身，毫不避諱在場的陳皮開口說道：“對，就是賜予，祂賜予了我們很多方便的能力。”
那種虔誠的態度看的吳鬱一陣心理不適。
她顛了顛肩膀上被背著的係統：“統子，不解釋解釋嗎？”
係統在吳鬱的後背上歎氣【這件事我還真知道，是因為我老爹啦，他這次綁定的宿主在裝神弄鬼方麵是高手，他也就有樣學樣，不過你放心，給的東西都是真實有效的】
這種近乎狂熱的信仰讓吳鬱沒忍住皺了皺眉頭，但想到係統他爹也不會在這裡久留，也就算了，反正他們心中的神祗隻是路過，信去吧，也就這一次了。
陳皮倒是對於這兩人的態度有些詫異，和吳鬱的想法類似，這兩個張家人一看就是那種受到過嚴苛訓練的，按照他對於這種人的刻板印象來看，這些人彆說是信仰了，能有自我都算是好的，結果居然是狂信徒嗎？
這反差可有點大啊。
在一道山體裂縫處他們停下了腳步，張銅山讓幾人等在外麵他率先進入探探路，他和張拂鷹是不受到人麵鳥之類的影響的，可吳鬱和陳皮不一樣，這裡的路比較窄小，個彆地方出入的時候進出幾乎是摩擦著兩側石壁硬擠過去的，所以要先一步排查危險。
很快，張銅山重新走出來：“放心吧，裡麵沒有危險，這段路是唯一一處狹小空間，之後的路就寬敞很多。”
後麵這段話是在向陳皮解釋，既然吳鬱對於陳皮的態度這麼親昵，那他們對於陳皮自然也不會有惡意。
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一個轉角處和張起靈黑瞎子碰上了。
打頭走在最前麵的是張銅山，等吳鬱回來的這些年裡他們守在長白山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張起靈，隻是他們和傳統張家人到底有了區彆，雖然從小到大的洗腦剔除了大半，但對於張家族長還是有些尊敬在的。
偶爾見麵時也會和人簡單的交流下，若是碰到人被天授了，也會照顧到他恢複正常，不過他們隻碰到過一次天授，也順利把人照顧的不錯。
也是這次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劍拔弩張，很是平和。
所以這次見麵的時候，張銅山第一反應是略顯心虛，畢竟是張家人用命蹚出來的路，他這頭領著外人進來，尤其是還碰到了族長，但很快這點心虛就消失了，畢竟他們族長也帶外人進來了不是。
定睛一看，張銅山眉頭一挑，沒想到啊，族長帶進來的人居然會是吳鬱的乾爹之一，沒記錯的話這人被叫五爹，沒記錯的話吳鬱一共五個爹，想到這人在長白山張家時候的囂張，他嘴角勾起：“呦，這不是老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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