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拂鷹和張銅山沒有意見,他倆本來就是跟著吳鬱過來的,那肯定就是吳鬱想去哪他們就跟到哪。
這次帶路的是張起靈,奇怪的是他帶他們走了一條張拂鷹和張銅山從來沒有走過的路,就連黑瞎子對這條路都是一無所知,他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這條墓道是傾斜向下的,越走越發現角度開始變陡,手電筒照射下去看不到一點儘頭的跡象,前麵始終是深沉漆黑的一片。
對於成年人來說都比較陡的斜坡對於吳鬱來說就更加的陡了,張拂鷹心細第一個發現吳鬱整個人都開始往後仰,於是他伸出手熟練的把吳鬱抱在了懷裡。
他的動作對於吳鬱來說是習以為常,對於張銅山來說是經常看到,但對於剛剛知道這兩人有家裡長老定下婚約的幾個家長來說,就有些刺激神經了。
尤其是陳皮,要不是他確實年紀大了那輪得到張拂鷹背著吳鬱,他早就把人背在身後了。
黑瞎子則是在看到張拂鷹動作,和吳鬱熟練的在張拂鷹懷裡調整動作的時候麵色漆黑,他緩了下腳步站定在張拂鷹身邊,抬起手把人抱在了懷裡。
陰陽怪氣的看著張拂鷹:“誒喲,多謝你的幫忙,不過鬱鬱兩個爹都在呢,就不勞煩你了。”
說完還露出一個假笑,接著加快腳步走到了張起靈的身邊,一個抬手就把吳鬱送進了張起靈的懷抱:“快,抱緊你的閨女,彆被什麼不三不四的黃毛盯上了。”
頓了下,他的視線落在吳鬱散發熒光的綠色頭發上,暗自嘖了一聲,壞了誰家是黃毛還說不準呢。
雖然他對於張拂鷹確實有意見,但不得不承認,這人真的很正經,他的一切行動都正派的不可思議,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張家訓練出來的,頓了下,他看向張起靈。
壞了,說不準張家訓練出極端,他認識的這兩個就是張家難得的良心了?
在心裡蛐蛐兒著不是人的張家,黑瞎子低聲哼著歌,隨著張起靈的帶路走向深處。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穿著厚厚登山服的幾人都開始拉拉鏈脫衣服,一路上都被張起靈抱在懷裡的吳鬱,就看著他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指路符號,還有一點點麒麟血。
似乎是看出了吳鬱的好奇,張起靈低聲解釋:“這裡溫度高,很容易出現意外遮擋住符號。”
吳鬱了然的點頭,畢竟她隻是弄死了那個火山口裡的蚰蜒,這裡的可沒有。
走了很久,久到陳皮被汗水浸濕了衣衫他們才走到了墓道的儘頭。
剛走出來就是一陣暖風迎麵吹來,吹得吳鬱精神一振。
沒讓吳鬱拿手電,黑瞎子幾人人手一個開始戒備周圍。
他們所處的位置在一處懸崖的廊台上,如同祭祀台一般,腳下的地板被廊柱支撐架空在懸崖邊,廊台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巨鼎,巨鼎的一腳已經深深陷入石板之中,呈現出一個即將傾倒的姿勢。
黑瞎子挑了挑眉:“誒呦,這台子質量不太行啊,石頭都老化到這個程度了,是不是建造的時候偷工減料了?”
張起靈瞥了黑瞎子一眼,沒說話,黑瞎子也不介意,聳聳肩,看著吊兒郎當的,實則每一步都小心謹慎,生怕一腳踏空,抱憾終生。
平台的邊緣外是懸崖,巨大的空間頂部也是漆黑一片,陳皮挑了挑眉:“這就到頭了?”
吳鬱從懷裡掏出她的超亮手電筒交給張起靈:“三爸爸用這個,我這個亮。”
知道這個東西有多亮的張拂鷹、張銅山和陳皮,同時準備抬起手臂遮擋強烈的光線。
這話一出黑瞎子好奇了,他挑挑眉笑著詢問:“你這個亮?有多涼?”
吳鬱笑嘻嘻的看著他:“能晃瞎眼的亮。”
黑瞎子被逗笑了:“呦,是嗎?晃瞎眼的亮?來來來,黑爺我多少年了都沒在地下感覺到眼前一亮了,來打開我瞅瞅。”
吳鬱見狀抬起手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虛浮在張起靈眼前,在簡單給張起靈介紹了一下亮度調節後,就轉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同時在他的懷裡甕聲甕氣的說道:“開吧。”
張起靈沒什麼反應的按亮的手電筒,不論是用手臂遮擋眼前的人還是不在意沒有絲毫遮擋的人同時暗罵一聲,黑瞎子仰著頭推開黑色墨鏡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這特麼叫手電筒?這不是踏馬的閃光彈嗎!”
就連抬手遮擋住眼睛的人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舒緩,依舊是那麼亮,依舊是那麼刺眼,緩了好一會兒之後眾人才長舒一口氣。
吳鬱笑嘻嘻的看著黑瞎子:“五爹?眼前一亮沒?”
黑瞎子緩了緩帶著白點的眼睛,然後猛地伸出手在吳鬱的臉頰上捏了捏:“亮了亮了,我整個世界都亮了!”
恢複過來後陳皮率先看向懸崖那邊,他這才發現,這裡其實是一處巨大的山體裂縫,他們正在山體裂縫的峭壁上,他們所在的廊台一側就是修建在裂縫上的。
巨大裂縫兩側的峭壁目測有百米多長,兩個峭壁遙遙相對的矗立在那裡,就會給給人一種身處非洲大裂穀的感覺,讓人不禁發出一聲低歎。
而有經驗的人已經掏出了手機開始拍照,順帶錄下視頻,這可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難能一見的來自世界的絕美造物。
黑瞎子走過來接過張起靈手中的手電筒往下看,他們所在的廊台下被照亮,相比較上方的大自然的絕景,下方則是屬於人類的痕跡。
深不見底的廊台下方裂穀中,無數條碗口粗細的青銅鎖鏈貫穿兩側峭壁,把整個大裂穀鏈接在了一起,而下方的鎖鏈過於密集,他們在上甚至看不到被青銅鐵鏈遮擋住的地麵。
而越往下的青銅鎖鏈上似乎還掛著什麼都關係,從上空看一個個小點點密密麻麻的排列在鎖鏈之上,隻是距離太遠有些看不清楚。
黑瞎子視線聚焦在鐵鏈上,他注意到了鐵鏈上的不同,轉頭詢問張起靈:“啞巴,那上麵是什麼?掛了很多啊,是鈴鐺嗎?”
此時的張起靈已經把吳鬱放在一旁的石板上,開始掏背包拿繩子,已經準備用廊台固定,從這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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