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轉頭看向吳鬱的時候,吳鬱抬眼避開了他的視線,哼,提心吊膽去吧,反正你也不可能會坦白從寬就是了。
那邊終極張用流淌鮮血的手握住了吳邪的手腕,鮮血浸染了吳邪的衣袖,雖然看出了吳邪的不解,但終極張並沒有解釋,而是緩緩伸出手放進了巨蟒的腐屍裡。
氣勢洶洶走過來的白瑪一瞬間臉色更加難看了,難看到王胖子和潘子站在一旁愣是沒敢說一句話,甚至站在白瑪必經之路的潘子還下意識給白瑪讓開了位置。
正專心驅蟲的終極張隻聽到了腳步聲,但因為是熟悉的腳步聲所以沒有升起警惕心,也正是這個時候失去了警惕,才導致他被人抓著後領子拽了起來。
謔!
王胖子雙手抬起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滿是震驚,好家夥,居然敢抓小哥的後領子。
潘子則是抬手撓了撓後腦勺,連著後退兩步沒敢出聲,看著這麼纖細的一個人,竟然單手拎起了一個成年男人,這手臂看不出來居然能有這個臂力啊。
吳邪距離最近,剛被巨蟒腐屍裡被驅趕出來的草蜱子嚇到,還沒緩過神就被突然大發神威的白瑪嚇得一愣,對於白瑪的身手在此時吳邪的心裡,已經是可以和終極張五五開的了。
打破在場寂靜的是來自他們身後的拍照聲。
王胖子轉頭看向此時居然敢出聲的勇士,想也知道他們身後的人就倆個,一個是張起靈一個是吳鬱,而能乾出來這件事的也就是吳鬱了。
潘子和吳邪也都轉頭看向訕笑的吳鬱,吳鬱也沒想到拿出來的手機居然忘記關閉快門聲音,這會兒做壞事被暴露出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撓了撓頭,試探著開口:“那什麼,等安全了我給你們傳過去?”
畢竟是張起靈的黑曆史之一,吳鬱的第一反應就是拍照記錄下來,雖然這個動作包含了白瑪的母愛,但不可否認,這個母愛確實還是有點凶的。
白瑪笑容溫柔極了,溫柔的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渾身發毛。
她笑看終極張語氣並沒有絲毫的咄咄逼人,隻是溫和的詢問:“你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嗎?”
她的手在終極張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孩子大了,要給孩子留麵子的,但孩子的做法確實有點在她的底線上蹦躂,一個沒控製住下意識用了鄰居家教訓小孩的方法。
終極張被拎的一愣,兩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莫名的開始心虛,尤其是在聽到問話以後,他聲音很低,距離遠的吳鬱聽不太清,但距離近的白瑪還是能聽到一清二楚的:“知道。”
白瑪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樣子:“那你說說看呢?”
終極張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拎懵了還沒緩過神,還是純粹的不在意,他聲音平靜的回答了白瑪的問題:“草蜱子。”
隻有張起靈自己知道,此時此刻的終極張有多緊張,看似平靜的聲音其實聲線有些緊,看似麵無表情的臉上,鼻尖已經出現了些許汗水,看似是自然垂落的手,實則肌肉已經繃緊了。
白瑪臉上的笑容愈發柔和,聲音裡滿含心疼:“那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伸手呢?你還劃傷了自己?傷口不疼嗎?”
終極張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沉默應對。
白瑪歎了一聲:“不管怎麼說,都不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做任何事,這樣是不對的。”
她說話的音量並沒有控製,一邊說視線一邊不經意的看向自己的身後,那裡站著的在和自己對視後直接低下頭的張起靈。
吳鬱倒是坦然的和白瑪對視,誰心虛誰低頭。
白瑪從吳鬱給她的背包裡拿出醫療用品,輕柔的給終極張清理傷口,那副心疼的模樣看的終極張愣是一下都沒敢動,隻是僵著手,沉默的站在那裡。
看了會兒熱鬨的王胖子和潘子對視一眼,開始找尋挖掘巨蟒的腐屍,雖然味道大了很多,但還能接受,王胖子和潘子一人一個鏟子就開挖,兩個人都是熟練工,很快就把巨蟒腐屍的一部分刨了出來。
那邊白瑪也剛好給終極張上了藥包紮完傷口。
巨蟒的屍體已經腐蝕了很多,軀體上基本都是裸露在外的骨骼,隻有少部分地方還連著腐肉,這個景象和氣味看的王胖子直皺眉頭。
潘子倒是沒有太明顯的嫌棄表情,吳鬱是壓根就不選擇靠近,終極張用完好的那隻手開始掏東西,從蛇腹裡他不僅僅拿出了老舊的水壺,鏟子,手電筒,最讓人不解的就是裡麵居然拿出了幾個手榴彈。
吳邪不理解:“手榴彈是軍用裝備,怎麼會出現在巨蟒的肚子裡?”
王胖子猜測:“看這個製式得是建國時候的老物件了,可能是那個時候有軍隊從這裡路過之類的,被巨蟒吞食,這才把武器裝備留在了巨蟒肚子裡。”
潘子對此倒是有些靠譜的猜測:“我聽說很多年前這一帶有不法分子鬨事,不過很快這些人就被消滅到了,但是聽說有一小波人消失在了沙漠裡,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些人了,看他們的裝備雖然有些東西考古用的到,但手榴彈可不是考古人員能有的配置。”
正在交流間,潘子發現了蛇腹裡一個油紙包裹,他好奇的拿出來那個比其他東西看著都新很多的包裹,打開一看,臉上登時流出喜色,王胖子再聽到潘子驚疑聲音的時候就看了過來,這會兒連忙湊夠過來:“潘爺快看看能不能用?”
潘子利落的檢查著手槍的彈夾扳機然後興奮的告訴王胖子:“能用。”
說著自己還忍不住感慨:“真沒想到啊,這裡居然會有手槍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能用,而且彈夾也很滿。”
看著那邊幾人興奮的交流聲,吳鬱受不了周圍的味道,再次拿出自己的大寶貝帳篷帶著白瑪和兩個張起靈鑽了進去,還是裡麵溫度適宜空氣清新啊,剛剛鼻子真是受老罪了。
帳篷內的張起靈坐在白瑪一側,單膝支地,一隻手放鬆的搭在膝蓋上,看似在發呆,其實餘光一直在注意著旁邊的白瑪和終極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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