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汪先生沒事兒找事兒,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窗戶拆掉,再把廢墟垃圾之類的東西從窗口丟出去。
畢竟在,這樣隻是拆毀了一個窗戶,可卻節省了很多的人力,但汪先生不許。
有另外的汪家人提議拆掉房門的部分,這樣房間內的大塊混凝土塊可以完整的抬出去,不用再房間裡打碎。
依舊被汪先生駁回。
眾人麻木著一張臉,開始用鑽機打碎大的石塊,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把碎石塊裝進麻袋裡,再一個接一個的扛出去。
其實若是按照最開始汪難提出的拆窗戶方法的話,他們一晚上的時間就能把這個房間清理出來。
但是汪先生不許。
退一步,若是按照另一個汪家人的方法,大塊混凝土不用再房間裡打碎的話,他們一晚上通宵說不定能搞定。
但是汪先生不許。
於是一群汪家人吭哧吭哧的從晚上乾到白天,一群人帶著渾身灰塵和黑眼圈站在了淩晨的操場上。
汪岑低垂著頭,實不相瞞,這些天的經曆讓他有點想給汪先生開個瓢,畢竟他不搞事,那個房間早就收拾出來了,他們甚至還能有一段時間的深度睡眠。
然而現在的情況的是。
老汪先生即將出殯的時候,他們一群人身穿灰撲撲的衣服,腦袋上頂著滿頭的灰,手上也全是臟汙的站在這裡。
他們甚至連眼底都是青黑色的。
汪先生頂著個打了啫喱的大背頭,穿著乾淨整潔的紳士套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麵露不滿的看著眾人:“你們居然如此灰塵仆仆的來送老先生最後一程?這像話嗎?!”
汪難低著頭,實不相瞞,她不知道這個行為像話嗎,隻想把麵前乾淨整潔一看就是打理了一段時間的人,打成畫!
西裝革履的汪先生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他輕咳一聲:“抱歉諸位,實在是老先生對我如同親生父親一般,所以一時情緒失控。”
說著他側過頭,抽出手帕按了按自己的眼角:“sorry.”
不過很快他就整理好情緒:“諸位,老先生在的時候,像父親一樣包容著我們,他是汪家意誌最高的傳承人,為了汪家,他奮鬥了終生。”
“甚至在他去世前的半個小時內還在為了汪家,為了我們殫精竭慮……”
吳鬱站在窗戶邊沉默的看著操場上的景象,雖然聽不到汪先生在說什麼,但是他站在棺材前,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想也知道說的是類似傳銷組織激勵人心的話。
她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她今天起得很早,一直到她起床,外麵清理混凝土的身影還在來來往往,多諷刺啊。
嘴上說著你們是家人,實際上一槍一個家人。
大晚上不睡覺的讓人家乾活。
家人……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變味了。
伸了個懶腰,雖然現在她還是不知道汪家人對於她的想法是什麼,但沒關係,今天之後,汪家人隻能如同陰溝裡的老鼠一般,躲在暗處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