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一吃的時候隻當是小零嘴兒，大概是身體的本能讓她迫不及待的放在嘴裡咬。要是知道這玩意兒能把人類的牙齒都弄碎，她肯定要使著壞兒遞到喬佐嘴邊讓他嚼。
晶核在她嘴裡也可以嘗出味道。黃色的肯定是甜的，紫色的是酸的……
研究人員因為不知道博士要多少晶核，所以拿了一大把過來，一級到五級都有。
喬佐一顆一顆的遞給認真咬晶核的小喪屍。
她一隻手拿不住那麼多晶核，就讓喬佐先“代為保管”，等她吃完一個的時候再遞給她。
小喪屍嫌站著太費力了，就從摸他的手腕變成了拽著他的手腕往旁邊走。
她身上沒有溫度，不像人類那樣溫熱，冰冰冷冷的。
走到剛才鎖小喪屍的那張床旁邊，小喪屍嘴裡叼著一顆晶核，伸出兩隻手，示意要他抱。
“……”
喬佐看看對小喪屍的個頭來說有點高的床，又看看小喪屍乾淨的手指和清澈的瞳孔——
他抿抿唇，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稍稍一使力就將小喪屍整個都抱了起來。
她的雙腳剛一離地的時候似乎還覺得挺好玩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彎彎的，比月牙兒還好看。
小喪屍一點兒都不重，輕的像是隻有骨頭。
把小喪屍放到床上，喬佐剛抽回手，就被小喪屍的爪子握住了。
“……不要走。”
小喪屍另一隻手把嘴裡的晶核拿出來，有些急切的望著他說：“我，我不想被關著……！”
她說的是人類的話，而且很流暢很通順，聲音也非常悅耳，比外麵那些吵鬨的女人好多了。
她臉上的情緒那樣單純直接，黑亮的眸子裡倒映著他淡漠的麵容。
喬佐盯了她片刻，微微頷首。
“嗯。”
喬佐順著她的力道坐在了床邊。
小喪屍握住了他的手腕，就又開始認認真真的啃晶核。
房間內沒人說話，隻有晶核被嚼碎的聲音。
喬佐一開始是低垂著眸子看著手腕上那隻不動的小爪子，後來就順著她的爪子、手腕，看向了她的臉。
喬佐自己有一套審美標準，當初找核心研究人員的時候就是他自己挑的。他不僅要做事沉穩、利落的，還要長的不醜的。像是什麼生活習慣不好的、不愛乾淨的、五官不端正的……喬佐統統看不上。
也因為這個，那時得罪了不少人。
可喬博士身後的勢力真不是蓋的，沒人敢惹。
用喬佐的審美標準來說——小喪屍是跟他一個級彆的。
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很精致，有一種小巧秀美的感覺，但並非帶著中國風的韻味，而是混血的漂亮。她擁有人類的思想，也不會去做多餘的事情——知道掙脫不了這張床之後，就全然放棄了掙紮，選擇閉目養神，等候時機。
她吃東西的樣子也不像是其他喪屍那樣粗魯不堪、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她明顯接受過很好的禮儀，要不是晶核太硬了，尖牙咬碎它必定會發出“哢嚓”聲，小喪屍進食肯定是很安靜的。
吃東西就吃東西，注意力全在晶核上麵，不說話也不四處張望，有點小小的可愛。
她像是把自己歸屬為她的所有物一樣，必須要一隻手把他握著，確認他的存在。
想到這裡……喬佐斂了斂眸子。
研究所高級喪屍的研究一般都是他打頭陣接手的，最近高層有意要培養另一個博士，得知小喪屍的存在後，上次開會高層曾提過把小喪屍交給另外一個博士研究……喬佐拒絕了。
他不喜歡自己研究到一半的課題被彆人拿走，也不喜歡自己碰過的東西落到彆人手上。
再說——小喪屍跟彆的喪屍不一樣，他們那群無知到隻會用電擊的愚蠢人類，又怎麼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