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白初一太過自戀了還是怎麼樣,她居然從烏尤這個淡淡的嗯中聽出了濃濃的寵溺。
……才沒有呢,一定是她的錯覺。
烏尤這種人,怎麼可能寵溺嘛。
烏尤見她手裡還抱著那兩本書,眸子閃了閃。
這兩本兵法都是出自白家先祖之手,她一直都不離身的,放在枕頭邊,隨時可以翻閱。
“你會下棋嗎?”
正當烏尤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那人忽然轉過身,眉眼在燭火中多了幾分柔和。
“……嗯。”
烏尤眨了下眼睛,抬眸看她。
將軍也會下棋?他以為習武之人更喜歡去林間玩點兒刀槍棍棒什麼的。
“陪我下會兒。”
白初一從一旁拖出來一個小桌子,放在塌上,然後又轉身去拿了棋盤和棋子。
那個姓陳的太監說已經跟梁王說過她要造反的事情,最近的城池行軍到望南城隻要半日功夫。恐怕天不亮就會收到有人來襲的戰報……白初一不打算睡了。
白初一想著烏尤這種不會武功的人肯定下棋特彆精湛,像那些小說裡寫的那樣,隨隨便便一局都大殺四方的那種。
可是……
一炷香後
“???我贏了??”
【打臉值+10】
白初一看著被黑棋團團圍住的幾顆可憐白棋,有些不是很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贏了??
她想到某種可能,頓時不服氣了:“你該不會是讓著我吧?你怎麼可以這樣瞧不起人?”
“……”
讓?
不,烏尤並沒有讓。
他沉吟片刻,抬袖將那些棋子又一個個往外麵撿:“那不然……再來一局?”
白初一一臉狐疑的盯著他:“雖然我剛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但你這次可不許讓著我了,該怎樣就是怎樣。”
“……嗯。”
剛才也沒有讓。
烏尤雖自幼在皇室長大,卻一直都沒機會接觸這些東西,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背誦詩文、練習騎射。
他每天的課程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的,睡覺尚且都會時間不夠,哪兒還有閒情雅致擺弄棋子?
他之所以會下一點,那也是師父後來教的一點皮毛。
他知道大概怎麼玩兒,不過由於接觸的時間太短,還未摸到精髓。
令他吃驚的是,將軍倒是下的一手好棋,個個陣法計策連貫著來,讓人措手不及、自亂陣腳。
跟她下一盤可謂是受益良多。
又是一炷香後。
“啪!”
白初一生氣的把棋子往上麵輕輕一擲,生氣的說:“都說不準讓了!你怎麼還讓我!!”
“……”我真沒有啊。
烏尤見將軍真的生氣了,眼眶都有些紅了,裡頭似乎還裝了委屈——是被敵人不正視的委屈。
將軍說沉穩也沉穩,說小孩子氣也小孩子氣。可能在她心裡下棋就跟比武打擂台一樣吧,要公平公正、兩個人都儘心儘力才行,任何一方的懈怠與放水都是極大的不尊重。
將軍自小生長在那般正氣凜然的地方,自然不會看得上這些旁門左道。
烏尤沉默了一會兒。他自小接觸的便是旁門左道……
腦子裡翻騰著許多他與將軍差距很大的例子,烏尤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沒有在他臉上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