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下意識的低下頭，耳尖紅紅的。
但是很快，她又像是吸足了勇氣一般抬起頭，臉上故作凶狠，問道。
“……”
小師妹的眼型有點兒像桃花，裡頭總是水波瀲灩的，不管是生氣了還是難過了都亮晶晶的，像是引人過去親吻。
“初一長得好看。”
謝謹言這次沒用小師妹來稱呼，也沒跟上次一樣直接叫她全名那樣不客氣。
他用了昵稱。
“……我好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才發現嗎。”
小師妹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彆人誇她好看，從來都是直接受著了。
這個模樣更讓謝謹言……
心裡癢癢的。
“嗯，以前是我眼拙。”
謝謹言又恢複了那種溫柔的口吻，他微微低下頭，眼睛與她平視。
這樣的姿勢，仿佛兩人下一秒就要……似的。
白初一卻隻當他在哄小孩兒。
自己現在可不就是個小孩兒麼。
她哼哼唧唧的又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今晚我在哪兒睡呀？跟師姐她們一起麼？”
白初一在師姐堆裡也很吃香，大家都非常喜歡捏捏她的臉或者把她抱起來玩兒舉高高。
白初一身形嬌小，身上沒啥肉，除了臉上微微有些嬰兒肥以外。
師姐抱起她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
聽到這句話，謝謹言眉心立馬有了褶皺。
跟其他人一起睡？
他開房時就沒想過這個結果。
既然是他把人抱進來的，之後肯定都是跟他睡。
而且明日要吩咐做任務，要分成幾個小隊，他也不會讓初一去跟彆人、聽彆人的話、給彆人抱。
“不肯與我一起？”
謝謹言的手又緊了緊。
他抱住小家夥，貪戀的汲取她身上的幽香味兒。
他不愛女修身上的脂粉香氣，總覺得會頭暈惡心。
小師妹身上卻不知道是什麼香，好聞的讓他恨不得連人一起吞下去。
“嗯？嗯嗯嗯？”
小師妹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她嘻嘻嘻的笑了兩聲，然後對著他的耳朵吹氣兒。
“……”謝謹言先是渾身一僵。
他上下兩輩子都不曾與人這麼親近過，誰靠近一點點就會覺得不適應，會想方設法的與旁人拉開距離。
但是與小師妹第一次接觸後……他一點兒其他情緒都沒有，反而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在他心中，兩人本就應該是這樣。
“我還以為大師兄嫌棄我呢！”
小師妹一旦撒起嬌來，他是萬萬抵抗不住的。
“……不會。”
謝謹言隻能不自然的回答。
實際上心裡在打鼓，自己真的給小師妹這樣的錯覺麼？那初一……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不停地靠近自己呢？
這麼一想，他對初一的歉意與憐惜變得更多了。
他不知如何對人好，上下兩輩子加起來，也從來都是順應規則去做，順應規矩。
墮魔之前，他遵守追雲宗的規矩，遵從身為大師兄的規矩。
墮魔之後，他遵循魔界的規矩，遵從心裡的規矩。
雖然旁人常讚他待人溫和有禮，但在他心裡，這隻是完成任務罷了。
“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