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人複炸掉蟲後這件事情還沒發生時,聯邦傳言的聞人家八卦,大多都是聞人家的繼承人是誰。
他們猜測,八成是聞人欽,一成是聞人欽的兒子,還有一成是外麵的私生子。
好巧不巧,他就是那個十分之一。
聞人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個風流浪子,他少年一戰成名,後滿身榮譽,聯邦數之不儘的少女為他神魂顛倒。
他風流不下流,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沒什麼道理可講。
老爺子結了婚之後就洗心革麵,跟以前那些關係都斷了,老老實實的過好自己的小家。
薛誌平的母親,是貧民區最低賤的、人儘可夫的女支女。
但他的童年並不悲傷。
他的母親不是那種很喪的人,她雖然居住的房子很破舊,上的班很被人瞧不起,但她每天都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高興,讓薛誌平高興。
薛誌平的童年有動畫片,有泥人兒烘乾成的泥雕塑,有滿房間的紙飛機,還有薛母用手做成的木製機甲玩偶……
外麵那些富人區小孩兒有的東西,薛母都會用一種很樸實很可愛的方式,幫他也拿到一個。
所以薛誌平來到了富人區,也從來不羨慕不嫉妒,他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多麼美好,就夠了。
薛母跟聞人老爺子的事情,是在一個很晴朗的下午,被年邁的薛母充滿歡喜的提起的。
薛母老了之後,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有很多,但在貧民區裡,依舊是那個年齡段兒的美人。
若不是薛誌平這個‘小尾巴’,薛母也能嫁的很好。
薛誌平不認為自己是個拖油瓶,因為薛母說過了——“我家平平是上帝賜我最好的禮物,彆人搶我都不會給,何況是丟”
薛母提到聞人老爺子,眼中有光。
她說那個時候聞人老爺子真的是每個姑娘的夢想,又帥又厲害,她也曾想去參軍,可惜學曆不夠,沒辦法。
說到‘學曆不夠’這四個字,薛母有絲絲遺憾,可說到‘聞人老爺子’,她隻有滿足。
她對自己的身份,對聞人老爺子的身份,認得很清。
她明白兩人的差距不是門第之見就可以改變的——從頭到尾都不重合的兩條線,即使麵對麵的相遇了,也改變不了一直往前伸也絕不會交叉在一起的事實。
薛母活的很通透,所以也很快樂。
這件事情並沒有在薛誌平的心裡留下什麼痕跡,因為他跟薛母相依為命的生活非常滿足,跟薛母提起那些事情一樣,沒有遺憾。
留在了富人區,他也沒想過跟聞人家的兩個正兒八經的公子爭什麼。
薛母去世之後,薛誌平把她埋在了郊外的一個很大的墓地裡。
那裡葬了許多人,草木修理的非常好看,有山有水的。
母親以前就喜歡看這些東西,以後也一定會喜歡。
薛誌平很有做生意的頭腦,從第一筆小生意到後來的商戰博弈,他鮮少有敗績。
後來認識了謝安,認識了很多富人區的大佬,他站的更高、更穩,手裡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覺得沒有滋味了。
他到底還是不如母親,不能在平平無奇的時間裡摸索出甜味兒。
外人說他是花心大蘿卜也好,說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也好,說他渣男渣的彆具一格也好,說他‘不婚主義者’也好。
薛誌平都不在意,在他心裡,這些人、這些事,都是如此的叫人乏味。
認識陳媛,是他人生中可以列為‘最有樂趣事件’之一了。
陳媛是個工作狂,跟他以前一樣。
陳媛比他小近二十歲,初次見麵的時候,就是個小姑娘。
剛從學校畢業的小姑娘。
他是個事業有所成的大總裁。
薛誌平長得真不差,帥的過了頭,平日裡整的人模狗樣的精英範兒,再加上一張嘴叭叭叭的會哄人——少女殺手也不過如此。
這身份的懸殊差異,隨便寫寫就是一本言情小說。
陳媛長的年輕貌美,身上可沒有一絲稚氣——她從很小開始,就在外麵兼職。
什麼臟活兒累活兒都做過,見過各種亂七八糟、烏七八糟的人,可還是能笑得溫暖。
第一次見麵,她就在賣書。賣出去一套書,就可以獲得一點點小費的那種。
她賣的是最不好賣的紙質書,這種書又貴,又不方便,聯邦人都不好這個。
薛誌平看見她這張臉時,就買了兩套,想跟她搞上關係。
他以為自己暗示的夠明顯了,稍微知情知趣的人就該晚上到他給的這個房卡這兒報到。
但是他失策了。
賣東西的時候,他說什麼,陳媛應什麼,摟摟抱抱都可以笑著對你說‘先生您辛苦了’。
賣完之後,給了卡之後,她頭都不帶回的轉身就走,對著街邊的小姐姐繼續售賣,眼角都不分他一個。
他以為是欲擒故縱,還自以為是的在心裡評判可以對她感興趣多久。
到了晚上,薛誌平等著等著,沒等到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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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遇到這人時,她第一句話就是‘你誰啊’。
那陌生的眼神,那陌生的態度,真是叫薛誌平好一陣……難堪。
他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姑娘,用完就丟了。
這小姑娘眼力見是很好的,第一次見麵就能說出他衣服牌子和手表價格。
薛誌平就以為她是愛這個,貪圖這個,才會去多多研究——後來才知道,人家賣過這個。
就是因為賣過這個,她看再貴的表,看再貴的手工西裝,都是在看一個貨品。可以欣賞,但絕不會伸手去拿。
因為不屬於自己。
離得再近都不屬於。
薛誌平這才對她徹底感上興趣。
他用自己以前泡妞的那些技巧,送了很多東西——花,巧克力,小兔子,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