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初一的肉身已經毀壞的原因,魂魄回不去了。
納蘭若華也沒想著說去幫她重新找個身屍體,奪舍什麼的。
他不喜歡他家鬼呆在彆人的身體裡,寧願耗費更多精力幫她以靈力重新塑造一具完完全全屬於她的身體。
對待他家鬼,納蘭若華真是用儘了最後一點靈力。
將白初一的肉身做好,那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個月內,京都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齊宰相。
他家世代為官,到了齊宰相這一代,更是直接坐到了宰相的位置,家中有男丁也尚在準備科舉,前途無量。
齊宰相向來都是以公正廉潔為標杆,力求‘兩袖清風’‘大公無私’。
在京都的名聲一直很好,受百姓愛戴。
可是。
在某一天清晨,禁衛軍包圍了宰相府,罪名是‘叛國’。
這個消息一出,群眾嘩然。
他們怎麼也不肯相信,那個嘴裡說著‘要為百姓謀福利’的清官齊宰相,居然能做出叛國這麼……這麼滅絕人性的事情!!
叛國。
這可是叛國啊!!
不是普普通通的貪汙偷盜,不是可以赦免的小打小鬨,那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死罪!
到了牢裡都會被其他犯人不齒、踩在腳底下的最令人不堪的罪名!!
齊宰相怎麼可能?!他怎麼會?!!!他怎麼敢!!!
不管信不信,皇榜貼在公告欄上,昭告了天下——齊宰相勾結敵國,企圖造反。證據確鑿,凡是其族人統統下獄,秋日處斬。
百姓圍著公告欄圍了一圈兒又一圈兒,指著皇榜上幾行字嘰嘰喳喳的議論。
“這,這這這……我還是不敢相信,齊宰相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白紙黑字都寫了呢!有什麼信不信的!”
“就是啊,有的人麵上一套背地裡一套,你又不是住在宰相府,還能知道人家真是個什麼人兒啊?”
“齊宰相以前做了那麼多好事兒,我真不願相信!——我覺得這會不會是汙蔑啊?”
“……”
那人說到後麵那句話,聲音壓低了許多。
說完這話,人群中有片刻的安靜,後來大夥兒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明顯是顧忌著怕被人聽見,給自己加個‘同謀’的罪名。
於是這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刺耳:“這算什麼呀?”
“?!”眾人疑惑地循聲望去。
是個帶著黑色紗帽,身著黑衣的男人。
他抱著臂,吊著嗓子有些尖銳:“以前那處處布施、好事做儘的白家被滅門的時候同樣也張貼了皇榜,怎的不見你們多出來說幾句?這會兒一個齊宰相倒了,你們倒是憐惜的緊。”
“……”
眾人無話可說。
那白家倒的時候,黃榜上寫的也是‘證據確鑿’。
所以大家夥都沒怎麼懷疑,還紛紛指責白家,占了那麼好的地方不乾人事兒。
還有人往白家以前的住所吐唾沫。
白家死了那麼多人,除了幾個侍衛婢女有個土墓以外,其他的人竟是直接丟進了後山,或是亂葬崗。
那後山時而有野獸出沒,怕是死也死的沒有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