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要乾什麼?”封呈衍冷嗤了一聲。
陸寧溪揪下腦袋上的衣服,滿眼詫異,“你的衣服?是給我的?”
“不然,這裡還有第三個人?”他沒好氣的說,“脫掉你的濕衣服,穿我的。”
她身上的濕透了,即便穿上他的乾衣服也沒用。
陸寧溪抓了抓自己的衣領,有點猶豫。
封呈衍冷笑了一聲,“你身上哪處我沒見過,現在矜持起來了?”
她仰起頭,在黑暗中認真的看了看封呈衍,發現自己連他襯衣的顏色沒法確認之後,還是打定了主意。
她也不矯情,背過身就開始解衣服。
這個時候,保命遠比避嫌重要程度高得多。
這麼冷的天,她要是這麼凍一.夜恐怕真的小命會丟。
陸寧溪隻留了一件內.衣,便套上了他的外衣。
外衣還帶著他滾燙的體溫,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聲若蚊蠅的兩個字,卻讓封呈衍心裡莫名的舒坦。
蹲在她麵前,“上來,我背你。”
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拒絕我,隻會讓我陪你在這破地方走的更久。”
抓著她的手,把她抬到了自己背上,“我帶你回去。”
陸寧溪也確實是沒什麼力氣了。
剛才走的那一個多小時,幾乎耗儘了她全部的力量。
她靠在他背上,小聲說,“你要是不行了,就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
“說男人不行,這是你慣用的招數?”
他明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卻要故意曲解。
陸寧溪不說話了,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休息。
“我休息一會,隻要一會就可以自己走的。”
封呈衍隻是笑。
他背著她,走的極穩。
她靠在他的肩,眼皮逐漸變得沉重。
……
郵輪準時駛離了岸邊。
訂婚宴的一切都一起安排妥當,陸菲儀換上了手工縫製的小禮服,在朋友的攙扶下走向訂婚現場。
她剛走進訂婚宴會廳,還沒來得及展示今天的自己有多幸福高貴,就被封競攔住去路。
一向溫柔大度的封競眼裡帶著怒火,“陸寧溪呢?”
“她是你的女人,我怎麼知道?你去彆處找找她吧。”
陸菲儀臉上帶著得體大方的笑容,心裡卻想著,今晚,陸寧溪應該是死在荒蕪海岸永遠都不會回來跟自己搶身份了。
“景海說了,是你讓他去找我今晚打牌,陸寧溪就是在哪個時間失蹤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有什麼事,明天回到臨城再說吧。今晚是我的訂婚宴,誰也不能破壞。否則,封伯伯和我爸爸都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陸菲儀說完,就昂首闊步的沿著鮮花搭建的花廊走向舞台。
她邁上舞台,站在閃光燈照耀的中心,被在場所有年輕女人用驚羨的目光看著。
陸菲儀想,過了今晚,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可她一直都沒有等到封呈衍出現。
眾人羨慕的眼神逐漸變成探究,最後變成了嘲諷。
最後,有司儀顫抖著通知她,“封總不見了,這訂婚宴,還繼續嗎?”
男主人都不見了,她難道跟空氣訂婚嗎?
“封總不在船上,恐怕您催我們提前開船的時候封總下去了。”
陸菲儀臉都白了,她憤憤的摘下頭紗,大聲道,“把郵輪開回去靠岸!”
……
封呈衍抱著陸寧溪走了很久也沒找到小鎮。
而遠處,也沒有他以為會出現的居住區。
“我們走錯方向了。”
封呈衍說完,久久都沒得到自己後背上的女人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