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封呈衍掀開她蓋過的被子,在兩人同床共枕過無數次的床上也無法入眠。
這張床,居然連一點她的氣息都沒留下。
第二天一早,路嫂來打掃衛生做早餐。
看見封呈衍從主臥出來,楞了一下,才衝去儲物間拿了一個快遞盒出來交給他。
快遞單上,寄件者留下了一個溪字。
是陸寧溪,寄來的東西。
路嫂說,這個快遞一個月前就收到了。但是封呈衍一直沒回來過,她也不敢擅自拆開。
封呈衍抱著快遞盒,像是抱著什麼絕世珍寶。
甚至,連眼角都溢出了一點甜。
陸寧溪的心,或許也不是捂不熱的。
他拿剪刀,優雅的拆了快遞上包裹的交待,連包裝的紙盒都沒有損壞分毫。
陸寧溪似乎很珍視這兩件東西。
每一件都用泡沫紙包裹了一層又一層。
封呈衍一層一層,極有耐心的去剝塑料紙。
路嫂想幫忙,也被他拒絕了。
跟陸寧溪相關的任何東西,他都想親自去解開。
隻是……
當泡沫紙一層一層被徹底剝開,露出裡麵的東西,他眼中的溫柔就再也掛不住了。
是腕表和戒指。
也隻有腕表跟戒指,陸寧溪吝嗇的連一張紙條都沒有給他寫
封呈衍表情逐漸變得難看。
難看到路嬸有些發怵。
可是,許久之後,封呈衍卻撥雲見日的笑了出來。
“陸寧溪,你想把東西都還給我,跟我劃清界限,可你似乎還有一件沒還給我。”
那條手鏈,她想摘也摘不掉。
就算她拚儘全力想跟自己劃清界限,也劃不清。
這條手鏈會跟她一輩子。
就算她跟彆人結婚生子,除非狠心的斬斷自己臂膀,否則,他的烙印就會跟著她一輩子。
封呈衍給應奇打了電話。
“找到陸寧溪,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必須把她找回來!”
……
命運總是給人一個巴掌之後再給一顆甜棗。
各個小鎮不同的黑車流轉到最後,把陸寧溪送到了一個,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小鎮——泗水鎮。
鎮子的邊角,還有個免門票的微型古鎮景區。
因為這地方人口老齡化嚴重,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所以並不商業化,遊客也很少,隻有部分小眾文藝的旅客會往這個地方跑。
當地人或許是年紀足夠大,有了歲月的沉澱。
又或許在自家門口見多了各色各樣的遊客,看見陸琴臉上包著半邊紗布,也沒有多少恐懼和惡意。
陸寧溪租了一對老夫妻家的房子,住下了。
陸琴看著女兒清掃著灰塵堆積的房子,不停忙碌的樣子,她知道,女兒一定可以放下臨城那段過去。
最灰暗的那一年都熬過來了,這一次,她的寧溪也會生存的很好。
陸寧溪很快便在古鎮裡麵的飯店找了個服務員的活,有了收入來源,在泗水鎮也算安定了下來。
陸寧溪長得好,脾氣也好,因為她的存在,小飯店的生意還忽然紅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