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溪的話是朝封競說的。
白皙的雙手緊緊攥著，她認真又著急，“我要去找陸菲儀，帶我去機場。”
陸寧溪臉上沒什麼血色，看著還是虛弱的樣子。
封呈衍是想讓她休息會的，可是對上她的雙眼，還是答應了
“好。”
他們並肩往外走。
除了關於陸菲儀的那個問題，之後，陸寧溪眼裡根本就沒有封呈衍存在過的痕跡。
封呈衍快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你醒來給醫生看過了嗎？上次你流……上次你出院也沒滿一個月，你現在情況如何，這次又為什麼會忽然暈倒？”
陸寧溪疏離的抽出手，連應付都懶得應付，“等會再說吧。”
“陸寧溪你就算記我的仇，要使小性子也不是現在。先讓醫生看了，確認身體沒事！”
封呈衍眼中情緒複雜，“陸菲儀重新買的票是三點半的，現在已經是兩點五十，就算你現在趕過去去也來不及。”
“要不是剛才是你選擇放棄我去救陸菲儀，你現在這麼認真的擔心我，我一定會相信的。可是，太假了。”
她抓著封競的衣袖，扯了扯，“我們快走，不然就真的來不及。”
封競淡淡的掃了封呈衍一眼，順勢把她的手握緊。
封呈衍看她腳步虛浮，卻跑的又快。
還是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身，“你想鬨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你多少不滿和失望我全部補給你。明知道現在去機場來不及，為什麼不乖一點呢？”
“我是你養的狗嗎？”
陸寧溪卻忽然問他，“或者，是貓咪？又或者是兔子？”
封呈衍一怔。
她唇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似乎在笑，可眼裡卻氤氳出水光，“你永遠都希望我乖一點，聽話一點，你把我當過人嗎？”
封呈衍的心臟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
摟在她腰間的手緩緩的鬆了下來，“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去挑釁陸菲儀，她已經打算離開了。”
這次是陸菲儀主動提出的離開。
她知道害怕，也不敢再惹事了。
封呈衍希望她放下過去，不要追著不放讓自己難受。
可在陸寧溪耳中，這些話單純的隻是在保護陸菲儀。
她沒有回答一個字。
目光堅定的跟著封競往外走，“我們走吧。”
封競知道她身體虛弱，扶著她手臂雖然在繼續往外走，卻還是本能的放慢了速度，“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總要試試才會知道結果，都沒有努力就放棄，豈不是太可惜了。”
她的聲音很低，卻格外堅定。
那一瞬的封競跟封呈衍，好像終於窺見了一點她的心臟。
封呈衍心中風起雲湧，可看腦海中回蕩著她剛才的模樣，到底還是心軟了。
他掏出手機，“讓人在機場把陸菲儀攔下來，在陸寧溪到之前，絕對不準她上那班飛機。”
……
機場。
陸菲儀在vip候機室等了很久。
慌亂的心跳也一直沒能平複。
不管是忽然狗急跳牆綁架起了殺意的舒沁，還是封呈衍送她去醫院包紮時的那些話，都讓她感覺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