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有濕潤從眼角溢出。
他緩緩啟唇，“好……我讓你見他。”
短短一句話，卻耗儘了封呈衍所有的力量。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封競那麼喜歡陸寧溪還是主動放手了。
指尖撫過她的眼角，擦掉她的淚水，封呈衍也終於認了命。
“我放你走，你可以去醫院見景湛了。”他聲音嘶啞的像是經過千年的磨礪。
陸寧溪卻沒有時間感受他的感受，她轉身便往外跑。
沒有片刻遲疑，更不會回頭。
陸寧溪哭喊著衝破保安的阻攔，“你們彆攔我！封呈衍讓我走的！是他讓我走的！”
即便有諸多不舍，封呈衍卻還是吩咐路嫂，“讓司機送她去醫院，儘快。”
路嫂在自家先生口中聽出了哽咽。
路嫂用力點頭，跟出去，“彆攔夫人，去拿幾條毛巾準備車，先生讓你們送夫人去醫院。”
封呈衍不敢再聽，更不敢自己去送。
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後悔。
更怕自己控製不住要把她再重新禁錮回自己身邊。
封呈衍失魂落魄，他的世界都成了灰暗的。
走到兒童房門外。
他看見兩個小家夥正抱著玩.偶揉捏。
她走的那麼急，連孩子也沒問。
陸寧溪……景湛對你來說，比孩子更重要麼。
孩子們的世界裡總是無憂無慮的，軟軟看見封呈衍，朝他揮了揮手裡的娃娃。
存希蹙著小眉頭的模樣，幾乎跟封呈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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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聽見清脆響亮的一聲爸爸。
他的世界才重新恢複了顏色。
他走了進去，坐在地毯上，坐在兩個小家夥的玩具之中。
軟軟覺察到了他的不開心。
一向不跟他親近的軟軟，居然主動抱了抱他。
然後坐在他的腿上玩著自己的玩具。
封呈衍抱緊了兩個小家夥，“她一定會回來的。”
因為你們還在這裡。
即便他不要我，她也一定會回來的。
我帶著你們，一起等她回來。
……
醫院。
陸寧溪跟姍姍一路小跑著衝了過去。
陸寧溪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因為落水，身上還是濕的，一路挨了不少人的白眼。
她什麼也管不著，哪怕跑不動了，也強撐著那口氣跟上姍姍的腳步。
“看那女的，好好笑，跟瘋子似的，臟兮兮的就往醫院跑。”
“她應該去神經科，而不是來這兒。”
有人小聲議論，姍姍還是聽到了。
姍姍放慢了腳步，自己外套脫下，丟到她懷裡，“穿上，彆凍感冒了。”
“謝謝。”
“沒必要謝我，我是怕景湛怪我沒照顧好你。”
陸寧溪也不矯情，穿上她的衣服，繼續跟她跑到急救室外。
急救室的門已經開了，兩個護士從裡麵走了出來。
陸寧溪立刻跟了上去，“情況怎麼樣了？”
“手術剛結束，病人暫時脫離危險，已經送到病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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