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從小就是金枝玉葉,行事也光明正大。
他們跟陸菲儀不一樣,是不屑於陰暗手段算計彆人的那種人。
所以,溫禾的阻止對她們來說格外不舒服。
“就這樣?”封競不禁笑了。
溫禾輕輕點頭。
那一瞬間,她已經做好了絕望的準備。
可是,封競卻忽然隻是平淡的對她,“沒事的,讓她喝吧,她在成長,這些總是要嘗試的。”
封競居然懂了她的意思。
明明她還什麼都沒說,封競卻懂了。
溫禾震驚的抬眸,對上他淺褐色的眼瞳。
他說,“你不必管了,小事而已。”
靳婉然忍不住說,“這還是小事兒啊?封競哥,我們兩的人品可都被懷疑了。”
封競看向靳婉然,解釋道,“她沒有那個意思。”
他居然一點都沒懷疑她,甚至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溫禾僵僵垂著頭,明明沒有去看他的臉,卻還是心臟亂跳。
封競說,“她隻是擔心陸寧溪喝酒誤事。你們兩個,也彆亂想。這是封呈衍請來的人,你們兩個,彆多想。”
“知道啦。”靳婉然瞥了溫禾一眼,又跟蕭意薰抓著陸寧溪,逗她喝酒去了。
“最多半杯,不能讓她喝太多。”
“放心,我們有分寸的。”
她們看陸寧溪,就跟看小朋友一樣可愛。
即便是逗弄陸寧溪時,也是沒有惡意的,隻覺得有趣。
封競淺淺的笑了笑,回過頭時,溫禾還傻傻的站著。
封競收斂了神色,沒看她,和她擦身而過。
溫禾渾身緊繃,他身上清淺的薄荷香味混著酒精味道清楚的傳到鼻尖。
很像……很像那一.夜。
那是姐姐為了她跟弟弟,第一次踏進星耀會所。
經理說,會給姐姐很多錢,姐姐要出賣自己的身體了。
第一.夜,很值錢的。
她瘋了似的想去阻止……
可是,房間裡沒有姐姐,隻有一個酒醉的男人。
她不知道那天的姐姐到底跟誰在一起了,可是,那一.夜的她卻不願去回憶。
那一晚,封競喝醉了。
可她卻清楚的記得他的模樣。
昏暗的床頭燈下,他那麼好看……卻又那麼可怕。
想到那時的畫麵,她連呼吸都會覺得疼。
溫禾攥緊了拳頭。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自己,不會有人知道那一一晚上發生的事情的……
溫禾,不要怕。
那會是個永遠的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
隻要自己不說出去……
溫禾拚命忍著恐懼和驚慌的時候,他卻忽然回過神來。
封競凝眸看向她發白的臉,“你為什麼這麼怕我?”
本來,溫禾眼淚都快出來了。
聽見他的聲音,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搖頭否認。
封競問:“不害怕我?”
她又用力的點頭,幅度又大,點頭頻率又快。
封競覺得好笑。
她連害怕都不敢承認,才是最奇怪的。
自己有這麼可怕嗎?
為什麼小啞巴每次看見自己,都是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她現在連封呈衍都不怕了,甚至敢跟靳少言唱反調,卻唯獨害怕自己。
明明……他看起來才是最好相處的那個人。
“為什麼怕我?”封競的問題,卻是肯定了她的害怕。
溫禾不敢對視他的眼神,一動不動。
她垂著頭,他連她的神色都看不清了。
溫禾越是躲避,封競越是覺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