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言剛睜眼，酒意未消，“真的那麼喜歡陸寧溪嗎？”
他說，“喜歡啊，比我自己以為的更喜歡。”
“那怎麼辦呢？陸寧溪好像不喜歡你了。”
靳少言喝多了，腦子還混沌著，平時不敢說的話在這個時候都能說出口了，“自從陸寧溪治好病從s城回來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看著你的時候眼裡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光彩，她甚至連多餘的視線都沒有給到你。”
“陸寧溪隻在意她的家人，好像徹底丟掉了愛情似的。”
“封呈衍，你說，景澈那個家夥會不會對她做了什麼手腳，抽掉了她的愛情神經，又或者……嗝。”
靳少言打了個酒嗝，忽然就忘記了想說的是什麼，又前言不搭後語的說。
“也有可能陸寧溪就是單純的不愛你了吧。她最艱難的半年，你在跟尚詩雯甜甜蜜蜜，她放棄也是自然的。”
撓了撓頭，靳少言又悶悶的問了他一遍，“你真的那麼喜歡陸寧溪嗎？”
他聲音沙啞，“喜歡。”
“喜歡跟喜歡不一樣，你喜歡的執著，是因為陸寧溪這個人，還是因為這些年來兜兜轉轉都沒得到啊？”
“如果是喜歡她這個人……”
“喜歡就是放手，是互相成全。”
靳少言的話說者無心，封呈衍卻深深的聽到了心裡。
血絲密布的雙眼更紅了一些，“我知道了。”
那天早上，天色還霧蒙蒙的黑著，半點光亮也沒穿破雲層。
陸寧溪還在睡夢中被封呈衍的電話叫醒。
她抓起床頭的手機，睡意惺忪，“喂？”
封呈衍聽見她的聲音，心軟了不少，卻也更疼了。
她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電話。
明明不喜歡他了，明明是那麼早的打擾，她還是接了。
“陸寧溪。”
“才四點多，你什麼事兒？”她聲音啞著，還沒睡醒。
封呈衍腦海中回蕩著靳少言剛才的話，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白，“陸寧溪……”
“到底什麼事兒啊，昨天小景憶不舒服，我守了一夜剛睡下，你直說吧。”
封呈衍能想到她恬靜的睡眼。
連起床氣都不發作的一個人，本性該有多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