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競從車裡走了出來,封競眸光沉沉的落在溫禾的身上。
她跟薄凰羽站的那麼久,甚至薄凰羽的手還在她臉上。
封競唇角微微上揚,笑意卻是涼的。
看見弟弟。
溫禾反應過來,直接朝著溫昭跑去。
生怕溫昭害怕封競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溫昭居然出奇的聽封競的話,手裡抓著畫紙,冷靜的朝她走過來。
沒等溫禾拉起弟弟的手,封競淡淡開口,“就這麼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吊著他,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卻同時還和薄凰羽保持著親密關係。
溫禾這個女人,手段果然可以。
“他知道麼?他介意麼?”
溫禾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沒心思想那麼多。
恐懼和擔憂都被找回弟弟的喜悅衝散。
溫禾滿眼都隻有弟弟,她比劃著手語——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跟姐姐嚇死了,阿昭以後到哪裡去都要帶上我跟姐姐好不好?
溫昭抬起手,把畫紙給她看。
溫禾明白了,是風把畫紙吹走,他去找畫紙了。
她說不出話,隻能抱緊弟弟,淚珠一直往下滾落。
溫昭眉頭蹙起,手裡的畫紙緩緩掉落在地,他抬手,給溫禾擦起了眼淚。
“不哭。”
畫紙重要,姐姐,更重要。
他什麼都沒說,溫禾也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她抱著已經長的比她還高的弟弟,埋首在他懷裡,哭的肩膀微微發抖。
封競看著,眸光深不可測。
“他們姐弟三個從小感情就好。”薄凰羽說。
他看似在解釋,卻在暗示封競,他了解溫禾的一切。
同性之間的氣息是最容易被識彆的,薄凰羽能覺察到封競的危險。
否則,不會這麼快找到溫昭,還送到溫禾麵前。
“溫昭自閉,溫禾不能說話,溫涼性格要強又隻能強撐,他們三姐弟一路走來都不容易。”薄凰羽意有所指,“他們值得被對的人珍惜。”
“哦。”封競不鹹不淡,視線一直落在溫禾臉上。
薄凰羽也在說,兩個大男人,一人一邊站著,中間是溫禾沉默的抱著弟弟。
像是守護,又像是在爭奪。
“不,哭。阿昭,聽話。”溫昭拍撫著,一字一頓的蹦出這句話來。
溫禾聽著,終於哭著笑了。
他捏了捏弟弟的臉,反手擦掉眼淚。
阿昭本來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他已經很乖了。
封競很少看見有女人這樣毫不顧忌形象的在他麵前又哭又笑。
上一個,是陸寧溪。
現在陸寧溪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家人,也有了保護她的人。
而溫禾,也是如此。
去守護彆人,被彆人需要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他也不想一個人了。
這麼多年走來,一個人撐著,也累了。
可是他該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跟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會有所謂的幸福?
他會愛上誰嗎?
封競想象不出來。
可是,看見溫禾這張跟陸寧溪極其相似的側臉時,他卻居然覺得,比起聒噪的一些人,這個隻會打字的啞巴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