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花貓的爪墊結結實實地拍在謝沉舟冷白的手腕皮膚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留下幾道迅速泛紅的印記。
掙紮間。
他蓬鬆華麗的大尾巴因為用力而猛地向上甩動,尾尖最柔軟的絨毛不偏不倚,正好掃過謝沉舟上下滾動的喉結——
那一小片皮膚,對於處於易感期前兆、感官無限放大的頂級apha來說,敏感得近乎致命。
謝沉舟的身體猛地一僵。
摟著林硯秋的手臂驟然收緊,那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小貓揉進自己骨血裡,另一隻手則下意識地握緊了剛才林硯秋叼走、又在他掙紮時掉落在旁的那頁文件紙張,指節用力到泛白。
林硯秋被勒得差點喘不上氣,掙紮的動作瞬間停滯,異色瞳因驚愕和些許不適而睜得圓溜溜的。
他清晰地感受到謝沉舟胸腔內心臟劇烈而快速的搏動,擂鼓一般撞擊著他的耳膜。
以及那幾乎要破體而出、將他徹底淹沒的、滾燙而混亂的信息素浪潮。
謝沉舟的下頜緊繃到了極致,額角甚至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冷峻的側臉線條滑下。
像是在進行一場極其艱難的、對抗本能與維持理智的殘酷拉鋸。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顫音。
再睜開眼時,謝沉舟眼底翻湧的駭人情緒被強行壓下大半。
但那份深沉的、帶著強烈侵略感的專注卻更加赤裸和驚人。
他的目光掠過懷中明顯被嚇到、暫時乖順下來的小貓,最終落回自己緊握的那頁皺巴巴的紙上。
那是被林硯秋叼走、又掉落的文件。
紙張邊緣還留著幾個清晰的、小小的牙印和些許可疑的口水痕跡。
謝沉舟的指尖摩挲過那些牙印,目光快速而冰冷地掃過紙上的內容——
那是財務部門提交的、關於近期幾筆異常複雜資金流動的初步關注報告。
其中一處被謹慎標紅的往來方賬戶和操作模式。
經過他大腦的瞬間處理,隱約指向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顧衍。
謝沉舟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冰冷,所有因易感期而升騰翻湧的躁動與暴戾似乎瞬間找到了一個冰冷而清晰的宣泄口。
他摟著貓的手臂稍稍放鬆了些,但依舊將林硯秋圈在懷裡,形成一個絕對占有的姿態。
他將那頁紙捏得更緊,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毫無笑意的弧度。
“顧衍……”他低聲自語,聲音裡淬著寒冰,帶著一絲嗜血的玩味,“看來有人嫌日子過得太清閒,想找點刺激了。”
林硯秋趴在他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腔震動傳來的低語和那份驟然轉變的、針對他人的冰冷殺意。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謝沉舟緊繃的下頜線和那雙深不見底、此刻正閃爍著算計與寒光的黑眸。
自己好像……無意中捅了個馬蜂窩?
還是歪打正著地幫了個忙?
謝沉舟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低下頭。
四目相對,他眼底的冰冷尚未完全褪去,混合著未散的情欲暗潮和一種極其複雜的、濃稠得化不開的專注。
他抬起那隻被貓爪拍出幾道紅痕的手腕,用指背極其緩慢地、近乎磨蹭地刮過林硯秋毛茸茸的臉頰和敏感的胡須。
“至於你……”謝沉舟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致命的磁性和未散的沙啞,如同情人間的低語,卻蘊含著不容錯辨的威脅與承諾,“這筆賬,我們晚點再慢慢算。”
林硯秋盯著謝沉舟看了一會兒,見他額頭上因為易感期的痛苦生出來不少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