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浴室內的氛圍,悄然從方才那種激烈、粗暴、充滿破壞欲的博弈。
轉向一種奇異的、緊繃又曖昧的、充滿張力的親密。
空氣裡彌漫著濃鬱的信息素和未散儘的寒意,冰水緩緩流淌。
而相擁的兩人仿佛構成了這個冰封世界裡唯一鮮活、唯一熾熱的核心。
謝沉舟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雖然依舊沉重,卻不再是完全失控的狀態。
他閉上眼睛,長睫掃過林硯秋的肌膚,似乎終於放棄了抵抗。
開始本能地汲取這份突如其來的、帶著奇異魔力的安撫與溫暖。
他甚至還無意識地用被貓尾纏繞的手腕,極其輕微地回蹭了一下那柔軟的絨毛,“貓貓,秋秋,我疼。”
林硯秋感受到他的變化,唇角無聲地勾起一個得逞的、小狐狸般的微笑。
然而,就在他以為大局已定,可以稍稍放鬆的那一刻——
謝沉舟原本虛虛搭在他腰側的另一隻手,突然毫無預兆地抬起,精準地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逃離的決斷。
林硯秋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扣住後腦的手施加了一份輕柔卻堅定的壓力。
謝沉舟重新低下頭。
這一次,他的動作不再是方才那種暴風雨般的掠奪,而是緩慢的、帶著一種試探的、近乎虔誠的意味。
冰冷柔軟的唇瓣,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顫抖,輕輕地、準確地覆上了林硯秋微張的、因為驚訝而顯得格外柔軟紅潤的嘴唇。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
像是被馴服的狼狗第一次貼近自己的主人一樣,唇角溫熱,奉獻上他活躍的心臟。
起先隻是冰冷的、簡單的貼合,帶著雪鬆凜冽的氣息和未散儘的寒意。
但很快,apha的本能開始蘇醒,他開始不滿足於淺嘗輒止。
他的嘴唇開始微微蠕動,試圖撬開對方的齒關,動作間帶著易感期特有的笨拙的急切和一種深藏的、幾乎要將人溺斃的渴望。
他試探地舔舐過林硯秋的唇縫,帶來一陣戰栗般的觸感。
林硯秋整個人都僵住了,貓耳瞬間繃得筆直,尾巴也下意識地收緊,纏緊了謝沉舟的手腕。
他沒想到安撫的最後會迎來這個。
人,你親爽了嗎?
謝沉舟的吻技生澀甚至稱得上粗魯,卻因為那份幾乎破體而出的濃烈情感和信息素的徹底交融,而顯得格外灼熱動人。
林硯秋抵在他胸口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他濕透的襯衫,指節泛白。
是推開,還是……
就在他心神震蕩、遲疑的那一秒鐘——
謝沉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猶豫,扣在他後腦的手溫柔卻堅定地阻止了他任何後退的可能。
與此同時,他信息素裡那份剛剛被安撫下去的偏執和占有欲似乎又有抬頭趨勢。
陰雲般再次隱隱彙聚,帶著一種“如果你敢推開我,我就徹底毀滅給你看”的絕望意味。
林硯秋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攥緊他襯衫的手緩緩鬆開,最終變成了輕輕抓住他衣料的姿態。
他閉上了眼睛,長睫如同蝶翼般輕輕顫抖。
然後,他微微張開了齒關,默許了對方的深入。
仿佛得到了至高無上的許可。
謝沉舟喉嚨裡發出一聲滿足的、近乎哽咽的低吟,冰冷的舌尖瞬間長驅直入,帶著雪鬆的凜冽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
或許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