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到這個姓氏。
就讓林硯秋條件反射般地想起昨天那份沉重報告中密密麻麻的受害者名單。
想起那個被欺騙、被折磨、最終連屍骨都被揚灰的十七歲少年。
而眼前這個名叫淩澈的apha。
那副寧折不彎、冰冷抗拒卻又透著孤絕脆弱的模樣。
莫名地精準戳中了林硯秋心底某根隱秘的弦。
幾乎是本能快過思考,林硯秋已經快步上前。
他臉上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些許意外驚喜和自然熟稔的笑容,“淩澈?你怎麼還在這兒?”
這聲音如玉石相擊,瞬間切入那令人極度不適的拉扯氛圍中。
林硯秋動作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一側身便巧妙地將自己隔在了經紀人和淩澈之間。
同時林硯秋伸出手,溫熱乾燥的手指輕輕握住了淩澈那隻被攥得發紅的手腕。
他的指尖不著痕跡地在那片發紅的皮膚上安撫性地按了按,微微一用力。
就將淩澈從經紀人粗魯的鉗製中拉到了自己身側。
小雲團在意識空間內撒花,【大人閃亮登場!】
“不是說好今天跟我一起去吃飯的嗎?讓我等了這麼久。”林硯秋側過頭,對著明顯怔住的淩澈說道,語氣親昵自然。
他的眼眸裡傳遞著清晰無誤的安撫意味,以及一絲不容置疑的暗示。
林硯秋極輕地搖了下頭,示意對方暫時不要開口。
淩澈徹底愣住了,冰封般的臉上出現一絲顯而易見的裂痕。
ega。
大腦一時完全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對方的手指溫熱,穩穩地握在他微涼的手腕上,帶來一種奇異的、令人心安的溫度。
他嗅不到對方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似乎被某種手段完美地收斂隔絕了。
但那種從容不迫、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強大氣場卻做不得假。
王經紀人也是一愣,被這半路突然殺出的程咬金弄懵了。
他下意識地上下打量著林硯秋,見他穿著打扮皆是不俗。
通身的氣度風華更是絕非普通人家能蘊養出來的。
王經紀人的語氣稍微收斂了些許但依舊不善,帶著明顯的試探:“你誰啊?少在這兒多管閒事!沒看見我們正忙著談正事呢?”
林硯秋這才仿佛剛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慢悠悠地轉過頭。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恰到好處,眼神卻淡了幾分,透出一種居高臨下、漫不經心的疏離:“我是他朋友。怎麼,現在和朋友約好一起吃個飯,也需要經過哪位龐部長批準了?”
他語氣輕飄飄的,特意將“龐部長”三個字念得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輕慢,仿佛那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名號。
“你……”經紀人被這話噎了一下,對方那種渾然天成的、完全不把龐部長放在眼裡的隨意態度,讓他本能地感到一絲捉摸不定的忌憚,“這位先生,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私事,您最好彆胡亂插手。淩澈他可是簽了正式合同的,必須服從公司的合理安排!”
“合同裡包括強迫他去見不想見的人?”林硯秋微微挑眉,臉上的笑容冷卻了一分,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銳光,“哪家娛樂公司的合同條款這麼霸道?不如拿出來讓我看看,合不合法?合不合規?”
他說話間,另一隻空著的手隨意地輕輕晃了晃腕上那台設計極簡、卻明顯價值不菲的微型光腦,暗示意味十足。
經紀人臉色頓時變了變,眼神遊移,顯然被戳中了心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