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訥·巍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沉舟,似乎無法理解對方為何如此絕情。
他還想再說什麼,謝沉舟卻已經低下頭,重新審閱起文件,徹底無視了他的存在。
那漠然的態度,比直接的拒絕更令人絕望。
伊卡訥·巍失魂落魄地被“請”出了謝氏大廈。
夜風一吹,他打了個寒顫,不甘和恐懼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心臟。
謝沉舟這裡走不通,他立刻想到了另一個人——那位身份神秘、氣場恐怖的林寰。od的臨時指揮中心所在酒店。
一路上,他不斷催促,腦子裡飛快盤算著能用什麼打動林寰——
功勞?利益?還是什麼其他的代價?
好不容易通過層層通報。
伊卡訥·巍在一間臨時用作辦公室的套房外間見到了林寰。
林寰正背對著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川城的夜景。陸川如同影子般靜立在一旁。
伊卡訥·巍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麵,幾乎是撲到林寰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他聲音帶著哭腔,老淚縱橫:“林執政官,林大人!請您高抬貴手啊,饒龐德一命吧。”
他試圖打感情牌,搬出家族血脈和過往功績:“看在我們兩家祖上也曾為星盟流過血、立過功的份上,您不能就這麼……不能就這麼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林寰緩緩轉過身。
窗外璀璨的霓虹在他身後形成光暈,卻照不亮他眼中萬年不化的冰寒。
他的目光落在伊卡訥·巍身上,沒有任何情緒,隻有一種俯視螻蟻般的淡漠。
“我不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林寰的聲音平靜無波,卻比謝沉舟的冰冷更令人膽寒,那是一種源於絕對力量差距的漠然。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伊卡訥·巍的心臟上。
“教養不好私生子,讓他有膽子綁架林硯秋,縱容龐德走到今日,犯下無數大錯。”林寰在伊卡訥·巍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林寰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字字如刀,誅心刺骨,“哪一樁,不夠你伊卡訥和龐家,滿門抄斬?”
伊卡訥·巍被這股無形的威壓逼得連連後退,渾身發抖。
他嘴唇哆嗦著,還想辯解:“不,不是這樣的,是龐德他年少無知,是下麵的人欺上瞞下……”
林寰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隻是微微側頭,對陸川抬了抬手,“聒噪。一並帶走,查清所有關聯。”
“是!”陸川立刻領命,示意身後的護衛上前。
兩名身材高大、麵容冷峻如鐵鑄的護衛上前,一左一右精準地架起幾乎癱軟成泥的伊卡訥·巍。
老人奢華卻已顯皺巴的絲綢西裝被粗暴地攥出深痕。
他那雙曾經翻雲覆雨、此刻卻隻剩下渾濁恐懼的眼睛。
因這最後的、不容抗拒的拖拽之力而驟然爆發出瀕死野獸般的瘋狂。
他雙腳虛軟地蹭著光潔如鏡的地麵,徒勞地試圖紮根,喉嚨裡擠出不成調的嗬嗬聲。
就在即將被拖出辦公室大門門檻的刹那。
一隻優雅漂亮、毛色鮮亮的三花貓,正巧邁著無聲無息的貓步,仿佛隻是閒庭信步般“路過”他腳邊。
林硯秋貓形態的碧藍色眼眸裡,清晰地倒映出這老家夥死到臨頭還敢來找事的模樣,一絲明顯的不悅劃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