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保有那般純粹而堅定的正義感。
“辛苦了。”林硯秋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白衿脖頸那道猙獰的傷痕上，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憐惜。
林硯秋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碰觸，又忍住了，隻是輕聲補充，“結局會如你所願。”
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太多波瀾，卻像一股溫潤的暖流，瞬間衝垮了白衿心中最後一道堤防。
白衿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強忍了多年的委屈、痛苦、恐懼和絕望，在這一句輕描淡寫卻重若千鈞的承諾中，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哽咽著，深深低下頭，淚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聲音帶著顫抖：“謝謝您，林先生。”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這最樸素卻最真摯的感激。
林硯秋沉默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卻依舊堅韌的靈魂，問出了一個有些突兀的問題：“那個幫你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人，是好人麼？”
他的目光再次意有所指地掃過白衿脖頸上的勒痕。
白衿聞言，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像是被晚霞染上了一層薄緋。
他抿了抿唇，語氣卻異常堅定：“他對我很好。這痕跡是上次差點被龐德的人發現時，掙紮留下的。和他無關。”
他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聲音雖然輕，卻異常清晰，“我的男朋友，他對我一直很好。”
說著，白衿下意識地望向路邊樹蔭下停著的一輛看似低調、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性能卓越、經過特殊改裝的黑色轎車。
幾乎在他目光投去的瞬間。
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一條窄縫，露出一張輪廓分明、帶著歲月痕跡卻更顯成熟穩重的中年男性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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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麵的人眼神銳利如鷹，但在看向白衿時，卻瞬間柔和下來，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
林硯秋目光敏銳地掃了一眼，瞬間記住了那張臉和車型的細節。
“川城分部部長的位置很快就會空出來，”林硯秋重新看向白衿，語氣平和，“以你的能力和資曆，再加上這次的功勞，你可以再進一步。”
出乎意料地。
白衿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釋然而疲憊的笑容。
他的笑容裡帶著對過往的告彆和對未來的憧憬：“走到今天這一步，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我隻是為了我弟弟，為了我那個枉死的兄弟，現在塵埃落定，龐德伏誅，舊規已廢，我也該走了。”
“這麼多年，我從未真正的為自己活過，接下來我想過做一下我自己。昨天晚上，他跟我求婚了，他一直想帶我去彆的星球看看，辭呈我已經遞交了。”
林硯秋看著他眼中閃爍的對新生活的向往，那是一種掙脫枷鎖、重獲自由的光芒。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勸：“好。祝你未來一切順遂。”
白衿再次鄭重地、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然後他直起身，揮了揮手。
白衿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輕鬆笑容，轉身快步走向那輛黑色的轎車。
在他靠近時，車窗完全升起，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車子引擎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悄無聲息地滑入川城逐漸亮起的璀璨車流之中，消失在夜色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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