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謝沉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彆墅。
屋內異常安靜,沒有預想中兒子奔跑過來的腳步聲,也沒有林硯秋迎上來的身影。
他脫下西裝外套,鬆了鬆領帶,緩步走向客廳。
然後,他停住了腳步。
客廳地毯上,一幅無比溫馨卻又帶著驚人衝擊力的畫麵映入眼簾——
一隻體型碩大、毛發蓬鬆華麗得如同神話生物的三花貓側臥著。
它懷裡,穿著小熊連體睡衣的林鬨鬨睡得正香,小臉恬靜,呼吸均勻。
小家夥的整個小身子幾乎都陷進了貓咪溫暖厚實的毛發裡,隻露出半個腦袋和一隻緊緊抓著貓毛的小手。
巨大的貓咪即使趴臥著,也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它察覺到不對勁,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瞥見是他,又慵懶地閉上,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帶著安撫意味的“咕嚕”聲。
隻不過那尾巴尖輕輕動了動,算是打招呼。
謝沉舟冷峻的麵容瞬間柔和得不可思議,心底某處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
他走上前,先是單膝蹲下,伸出手,極其輕柔地摸了摸貓咪林硯秋的腦袋和耳朵。
很久沒有摸到貓貓了。
謝沉舟的指尖陷入那不可思議的柔軟絨毛中,聲音低得幾乎隻有氣音:“辛苦了。”
貓貓林硯秋享受地眯了眯眼,用腦袋更依賴地蹭了蹭他寬大的掌心。
然後,謝沉舟俯身,動作小心翼翼,帶著萬分的珍視,一手托住兒子的後背和膝彎,另一隻手則穿過貓咪林硯秋的前肢下方,穩穩地、將這一大一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存在,一同抱了起來。
臂彎裡傳來的重量沉甸甸的,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與滿足。
他低頭,看著懷中安睡的稚子和慵懶眯著眼的大型愛侶,隻覺得整顆心都被某種溫暖而澎湃的情感填滿。
這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抱著他的全世界,步履沉穩,一步步踏上樓梯,走向二樓的臥室。
將這一室的靜謐與幸福,牢牢鎖在身後。
自那次午後林硯秋變回三花貓形態。
林鬨鬨仿佛就此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充滿奇妙吸引力的世界。
他對“貓貓爸爸”的迷戀與日俱增,幾乎成了每日必備的“保留節目”。
“爸爸,變貓貓嘛,想和貓貓玩捉迷藏!”
林鬨鬨抱著林硯秋的腿,仰著小臉,大眼睛裡盛滿了渴望,像落入了整片星海,亮得驚人。ega聯盟發來的幾份待審議案,聞言指尖一頓。
他試圖跟兒子講道理:“鬨鬨,爸爸現在有很多工作要處理,而且一直維持形態變化也需要休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家夥的嘴角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耷拉下去。
林鬨鬨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眼眶迅速泛紅,奶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和哽咽:“可是就想和貓貓爸爸玩,一下下就好……”
那副小模樣,可憐又可愛。
林硯秋:“……”
帶孩子好痛苦。
帶會跑會鬨的孩子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