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昊進來,他立刻擠出一臉假笑,合上雜誌,指了指麵前的椅子:
“媽的!也不知是哪個聰明絕頂的家夥,想起來做鹹濕雜誌,還賣得這麼火!現在全港島的鹹濕佬都隻顧看雜誌,老子的電影都沒人捧場了!”
他邊說邊皺眉搖頭,裝出一副苦惱相。
蘇昊臉上淡笑,心中冷哼。
以靚坤的能耐,查出《風華》是他辦的易如反掌,這話分明意有所指。
“這麼光明正大找我,什麼事?”
靚坤見他不接話,也不糾纏,順著話頭說:“我現在是洪興坐館,找你來當然是為講和。”
“巴閉和龍頭棍那事,社團查清楚了,全是蔣天生一手搞出來的。”
“現在事情爆了,他雖然被罷免,但我們洪興總得給你們和聯勝一個交代。”
蘇昊靜靜看著靚坤,沒理會這些門麵話,隻等他說下去。
真要給和聯勝交代,也該去找吹雞或鄧伯,找他蘇昊做什麼。
靚坤朝椅背一靠,見蘇昊不搭腔,又開口:“之前搶你的北角,是場誤會,我現在想還給你。”
話到這兒,他忽然一轉:“不過你也知道,這地盤好歹是我打下來的,現在也算洪興的。”
“要是就這麼還你,下麵弟兄難免不服。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你出兩千萬平事,我對小弟們也好交代,怎樣?”
蘇昊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看向靚坤。
明明說好是演戲,現在他當上坐館,竟要自己掏兩千萬贖北角,擺明是盯上了巴閉那筆錢。
“坐上龍頭的位子,腦子果然活絡多了。”
蘇昊笑著回了一句,話裡帶刺。
靚坤自然聽出他在點自己——彆忘了這位置是誰幫你上去的。
可他本就是無賴性子,哪會接這種話。
“沒辦法,在其位謀其政,我也得為社團著想。手下那麼多兄弟要吃飯。”
“哪像你,就油麻地那屁大點地方,頂多千八百人,隨便搞本雜誌也夠養活了。”
蘇昊頓時明白了——怪不得一進門就提雜誌,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靚坤神色驟冷,語氣陰沉:“阿昊,人要懂得進退。你最近撈得不少,吐些出來大家都好過。”
蘇昊輕輕搖頭:“我做事向來如此——丟了的必須奪回來,沒有的也要搶到手。倒是你,剛坐上龍頭交椅就丟掉北角,這位子還坐得穩嗎?”
麵對蘇昊的威脅,靚坤眯起雙眼,臉色鐵青。他今日邀蘇昊前來,本是要追討巴閉那兩千萬舊債。當初初次會麵,蘇昊明明親口應承,豈料如今非但翻臉不認賬,竟還敢反將一軍。
“小子,當初大b那樁事若不是我按下,洪興弟兄早殺進油麻地了,你還能安穩坐在這兒?”
蘇昊聞言冷笑:“若不是有人透露,我至今不知大b在背後做了那麼多手腳。”此言分明在警告:雙方底子都不乾淨,若真要撕破臉,不妨看看誰先遭殃。
靚坤勃然變色,怒視蘇昊三秒,卻突然放聲大笑,親熱地指著他道:“好兄弟!剛才說笑罷了。咱們合作這般愉快,我怎會讓洪興動你?不過北角這事確實難辦,地盤已劃給黎胖子,你想要就去找他。”
見靚坤瞬間變臉,蘇昊心中冷笑。說什麼地盤給了黎胖子,分明是想慫恿他去硬搶。剛解決大b不到半月,若再動黎胖子,靚坤正好借題發揮。
“既然北角歸了黎胖子,那銅鑼灣總歸是你地盤。我在這兒插支旗如何?”蘇昊雖是詢問,語帶挑釁。
靚坤笑容僵在臉上,又驚又怒。他萬沒料到對方胃口如此之大,竟盯上自己腹地。用銅鑼灣換北角?這等虧本買賣傻子才做。
“說話前最好想清楚。就算我答應,洪興弟兄也不會答應。你忘了殺大b時,上千洪興仔趕去救場?”靚坤指著太陽穴威脅道。
蘇昊淡然一笑:“沒辦法。北角被你拿走之後,道上都說你靚坤壓我一頭,手下弟兄都很不滿。混這行當砸了招牌,還怎麼當老大?”
看到蘇昊這麼強硬,靚坤心中一沉,不由得陷入思索。
眼下他這個坐館看似威風,其實不過是表麵風光。
真要動起手來,能調動的人手其實不多。
韓賓自然不用提,兩人早已結仇,絕不可能幫他。
恐龍又是韓賓的親弟弟,兩人肯定站在一邊。
這麼一來,洪興裡最能打的兩派人馬,都和他對立。
太子更不用說了,自從他當上坐館,就再沒露過麵,態度已經很明白。
剩下那些人,有錢賺的時候個個往前衝,一出事跑得比誰都快,根本靠不住。
顯然,蘇昊就是看穿了他現在的處境,才敢這樣說話。
靚坤臉上沒了笑容,重重吐出一口氣,對蘇昊說:“明天叫你的人去北角,把地盤收回去。”
蘇昊笑著起身,掃了一眼桌上的雜誌,說:“以後看這種雜誌的時候,記得帶個妞泄泄火,彆精蟲上腦,連事都不會做了。”
說完,他不管靚坤一臉怒氣,轉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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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辦公室,就聽見裡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顯然是靚坤氣炸了。
門口的傻強一驚,深深看了眼蘇昊,趕緊衝進辦公室。
駱天虹和天養生以為兩人談崩了,眼神帶殺地看向蘇昊,等他指示。
蘇昊輕輕搖頭:“回油麻地。”
雖然兩人已經撕破臉,但也不可能在這裡動手。
先不說殺了靚坤之後,他們三個能不能活著走出銅鑼灣。
就算僥幸回到油麻地,靚坤身為洪興坐館,被自己人乾掉的消息傳出去,蘇昊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遭到洪興全麵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