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整個港島的字頭都會看不起他,說他蘇昊靠警察才躲過一劫。
正如之前所說,混江湖講的是臉麵,立名聲難,毀名聲卻是一夕之間。
靚坤就是最好的例子。
苦心經營二十年的人脈,好不容易當上坐館,卻在最風光時被蘇昊一朝打壓。
如今他隻剩洪興坐館的虛名,江湖上,早就是個笑話。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
大d和林懷樂沉默著,各有所思。
過了足足一分鐘,林懷樂先開口:“說來說去,你也不過是空口白話,我沒法幫你。”
顯然,這位畫餅的老手並不相信蘇昊。
在他看來,蘇昊說了那麼多,還不如自己一句“我推薦你當下屆坐館”來得實際。
大d也揚起下巴,看著蘇昊說道:“囉嗦半天,不就是想讓我們出人!”
說完,他還白了蘇昊一眼,把頭轉向一旁。
蘇昊也不生氣,隻是端起桌上的茶杯,靜靜看著兩人。
“機會我給過了,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就算了。”
說完,他將杯中茶一飲而儘,起身朝鄧伯的房間說道:“鄧伯,我先走了。”
隨即,他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大d和林懷樂坐在沙發上,目送蘇昊離去,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
可蘇昊前腳剛走,鄧伯後腳就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見到大d和林懷樂麵前那兩杯滿滿的茶水,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如果我是你們,就會把那杯茶喝了。”
兩人聞言心中一緊,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大d心直口快,直接問道:“鄧伯,您不會真想支持蘇昊當坐館吧?”
林懷樂也麵帶憂色,等著鄧伯回答。
鄧伯緩緩坐到沙發上,看著兩人說道:“蘇昊來之前,就已經派手下去約吹雞在總部談事。”
“吹雞現在雖然沒什麼勢力,但畢竟還是和聯勝的坐館。如果蘇昊和他合作,借個四五百人應該不成問題。”
剛才三人的對話,鄧伯在房裡聽得清楚。
他沒想到,蘇昊竟然打算做正經生意。
這話,其實也是說給他聽的。
和聯勝雖然是社團,但如果能走上正軌,他自然是支持的。
但大d和林懷樂顯然沒想到這一層。
一聽說蘇昊聯係了吹雞,兩人立刻皺緊眉頭,對視一眼。
正如鄧伯所說,要是真讓那小子借到人,說不定還真能挺過這一關!
就在他們思索時,鄧伯又開口了:“其實我這兩天想明白了,蘇昊從一開始,目標就是銅鑼灣。”
兩人麵露不解,鄧伯繼續說道:“他做掉大b那次,就是在試探洪興。等蔣天生帶人過來,他立刻就走。”
“後來靚坤搶了他的北角,借此當上洪興新坐館。可沒兩天,銅鑼灣就被蘇昊搶了回去。”
“你們倆現在隻顧著爭坐館,連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靚坤連銅鑼灣都守不住,哪來的本事搶蘇昊的北角?”
聽到這裡,大d兩人頓時一驚。
“鄧伯,您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蘇昊計劃好的?”大d語氣驚愕,似乎難以相信。
林懷樂臉色變幻不定,腦海中不斷閃過蘇昊從慈雲山至今的種種作為。
鄧伯瞥了大d一眼,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曾兩次邀他飲茶,每次都說和聯勝要團結。他雖然想爭坐館,卻從未做出過激舉動。”
“而且我記得,二十天前他還隻是個小四九,現在呢?”
說到此處,鄧伯望向二人,不再言語。
大d和林懷樂混跡江湖多年,能成為老大自然都是聰明人。鄧伯這番話讓他們如夢初醒。
如今的蘇昊,已是江湖公認的後起之秀。短短二十天,多次挑戰洪興不但沒有失利,反而勢力日益壯大。拿下銅鑼灣,實現油麻地清一色,這樣的戰績在黑道曆史上絕無僅有。再加上他經營的鹹濕雜誌,更證明了他的能力。若不出意外,不出幾年他必將成為港島頂尖大佬之一。
鄧伯看著二人變幻不定的神色,再次開口:“你們還有機會,現在做決定吧。”他的目光掃過二人麵前的茶杯。
見二人遲遲沒有動作,他微微搖頭起身:“如果蘇昊這次能拿下銅鑼灣,我會支持他當坐館。”
說罷,鄧伯轉身向屋內走去。他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蘇昊方才那番話打動了他。他相信蘇昊確實有這個實力。
聽到鄧伯最後這句話,原本無動於衷的二人再也坐不住了。
“鄧伯!就算蘇昊拿下銅鑼灣,他的資曆也不夠當坐館!”大d猛地站起,滿臉不服。
“沒錯鄧伯,這麼做下麵的兄弟都會不服。”林懷樂難得與大d立場一致,顯然對鄧伯的表態也很不滿。
鄧伯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二人:“和聯勝要發展,不能一味內耗。你們爭奪坐館,隻知道討好叔伯。如果你們也能為社團搶下地盤,讓和聯勝壯大,那才像話。”
說完,鄧伯不再理會二人,徑直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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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d和林懷樂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糾結。鄧伯的話再明白不過——指責他們太過自私,不為社團著想。而蘇昊雖然一直在鬨事,卻實打實地為社團搶下了地盤,創造了利益。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鄧伯自然會站在蘇昊那邊。
大d盯著麵前的茶杯,思緒翻湧,最終還是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林懷樂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卻被大d狠狠瞪了一眼。
“看什麼看!我口渴不行嗎!”
說完,他一把推開林懷樂,抓起茶杯就往外走。
林懷樂無奈地搖搖頭,也端起茶杯喝完,隨即跟了出去。
街道上,吉米駕駛著車輛朝和聯勝總部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