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儘頭第二百七十日,黎明時分,東方天際浮現三道異色祥雲。青、紫、金三色雲霞上各立一道人,衣袂飄飄間天地道韻為之凝滯。為首的白眉老者手持白玉拂塵,塵絲輕揚便引動周天法則共鳴。
"貧道天機子,感此星田逆亂天道,特來撥正返本。"拂塵揮動間,三千道紋化作金光鎖鏈纏向星田。太和樹道果表麵浮現掙紮紋路,武道金穗罡風被無形道韻束縛,仙道玉實靈韻如陷泥沼。整片星田仿佛被納入天地規則的牢籠,連作物生長軌跡都要被強行修正。
月清瑤踏月華而起,素手輕撫間九道月輪懸空:"天機門以天道自居,為何強改萬物自然之道?"老農周大山鋤頭點地,六十載農耕經驗化作生生不息的抵抗意誌。盲眼婆婆紡車織出萬物生長圖,圖中作物自由舒展的姿態與天機門的規則框架形成尖銳對立。
天機子祭出天規寶鏡,鏡光所照之處,太和樹枝葉被迫按特定軌跡生長,武道金穗顆粒被強行規範形狀。南漸欲催青帝傳承,卻發現自身道基正在被天規同化,桃木劍上的青帝道紋竟開始向天機門的規則轉變。
青衣弟子布下天羅地網陣,紫衣弟子施展規天矩地術,紅衣弟子催動道源同化訣。三種道法交織成天地牢籠,要將星田徹底納入天道體係。南漸在道爭壓力下福至心靈,不再硬抗天規,而是演示道法自然的真諦。
道爭最激烈時,整片星田化作道韻戰場。太和樹時而被迫筆直生長,時而自然虯曲。天機子怒極,聯合兩位師弟布下天綱地常大陣。陣法籠罩下,星田作物開始失去個性,所有生長軌跡向天道標準靠攏。
南漸七竅滲血,以指為筆在虛空寫下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爭持續三日三夜,星田在規則與自然間反複拉鋸。月清瑤鬢角新生華發,老農周大山鋤柄裂痕加深,盲眼婆婆紡車經緯錯亂。
正當眾人即將被天規同化時,南漸放棄抵抗,轉而引導兩種道韻和諧共存。天機子拂塵墜地,長歎一聲駕雲而去。此劫過後,星田作物皆得中和之妙。寒露化霜時,南漸望著和諧共生的星田輕聲道萬道歸宗,終是自然。
天機子拂塵再揮,九重天道枷鎖從天而降。每道枷鎖都刻著"規天矩地"的銘文,鎖鏈纏繞處,太和樹年輪被迫勻速增長,武道金穗鋒芒被限定三寸七分,仙道玉實光澤必須符合陰陽刻度。星田在規則束縛中發出哀鳴,作物靈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
月清瑤咬破指尖,以月華血在虛空畫出"道法自然"。血字與天道枷鎖碰撞,迸發出刺目的道韻火花。老農周大山怒喝一聲,祖傳鋤頭爆發出"破枷斷鎖"的農耕真意。盲眼婆婆紡車急轉,織出"萬物有靈圖"護住星田核心。
南漸深吸一口氣,將桃木劍插入心口。心頭血灑向星田時,青帝傳承與天道規則開始奇妙融合。太和樹在規則框架內舒展自然姿態,武道金穗在規範中保持獨特鋒芒,仙道玉實在限定下不失靈動本性。
天機門三位長老同時變色,他們發現星田正在產生某種超越規則的蛻變。青衣弟子驚呼:"這靈田竟要自成天道!"紫衣弟子駭然:"此子莫非要以田證道?"紅衣弟子顫抖:"萬物為基,天地為田,這是上古青帝之道!"
道爭進入白熱化,整片星田時而被規則完全掌控,時而又煥發出超越規則的生機。在這反複拉鋸中,南漸忽然明悟:真正的道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包容並蓄。他不再抗拒規則,也不放棄自然,而是讓二者和諧共存。
當最後一重天道枷鎖落下時,南漸縱身躍起,以身為筆,以道為墨,在虛空寫下"和而不同"。四字即成,天道枷鎖應聲而碎,化作滋養星田的規則雨露。天機門三位長老道心震動,竟對著星田躬身行禮,駕雲而去。
此劫過後,太和樹年輪既符合天地規律又保持獨特韻律,武道金穗鋒芒既守規矩又存個性,仙道玉實光澤既合規製又葆靈性。星田在道爭中完成蛻變,從順應自然升華到駕馭規則。
寒露化霜時,南漸為月清瑤理了理鬢角,望著和諧共生的星田輕聲道:"萬道歸宗,終是自然。"星田邊際,天道枷鎖的碎片化作九座石碑,碑上自然浮現"規則與自然相融"的道紋。
而新的修行,正在超越對立的境界中悄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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