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另一頂尖世家,李家。
古色古香的會客廳內,紫檀木桌上的香爐升起青煙,是價值千金的靜神檀香。
家主李長風捏著紫砂茶杯,吹開浮沫,對首座的王家家主王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王兄,顧家那邊的風聲,你聽說了吧?”
“一出神話大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王騰身材魁梧,聞言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茶水潑濺。
他臉上滿是暴躁,和不加掩飾的輕蔑。
“哼,一出拙劣的鬨劇!”
“顧天明那老狐狸,這是黔驢技窮了!”
王騰的聲音粗獷,在廳內震出回響。
“退婚宴上,他顧家的臉都被柳家踩爛了,現在編點假消息就想找回場子?”
“簡直可笑!”
他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真當全江海市的人,都跟他那個廢物兒子一樣傻?”
“顧辰是什麼貨色,你我還不清楚?”
“就那種廢物,彆說聚氣境巔峰,再給他一百年,他連聚氣境的門都摸不到!”
李長風含笑點頭,表示讚同,但深邃的眼底卻沒有王騰那樣的絕對。
他的手指在溫潤的茶杯壁上輕輕敲擊。
一下。
又一下。
仿佛在撥動著某種算計。
“話雖如此,王兄,但顧家最近的動靜,確實反常。”
李長風平靜的語氣,讓王騰的眉頭擰了起來。
“我安插在顧家外圍的人回報,顧家的護衛等級提到了最高,現在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可不像是演戲。”
“另外,顧山河那些長老係的勢力,一夜之間被顧天明連根拔起。”
“如今的顧家,是他顧天明的一言堂。”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李長風頓了頓,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顧天明親自出麵,不計成本地在各大商會、黑市瘋狂收購高階靈材丹藥,那架勢,是要把幾十年積攢的家底都掏空。”
王騰擰著的眉頭,在聽到最後一點時,反而徹底舒展開來。
他臉上浮現出一種恍然大悟的嘲弄。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他一拍大腿,聲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故弄玄虛!全都是故弄玄虛!”
“我猜,肯定是那個廢物顧辰被退婚刺激瘋了,狗急跳牆,用了什麼燃血魔功之類的禁術,透支生命,才暫時提了點修為,打了顧山河一個措手不及!”
“顧天明現在搞出這麼大陣仗,收購天材地寶,根本不是培養他,是在給他吊命!”
王騰越說越亢奮,仿佛已經洞悉了全部真相。
“等著看吧!”
“這種邪術後患無窮,根本撐不了幾天!用不了半個月,這出戲自己就得演砸!”
“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那廢物顧辰自己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
與此同時,柳家。
府邸大廳內,氣氛沉悶,仿佛凝結成了實質。
家主柳擎海在大廳中央來回踱步,臉色陰晴不定,平日的從容蕩然無存。
腳下名貴的地毯,被他踩得仿佛都矮了一分。
“爸,你能不能彆晃了?心煩。”
一道冰冷的女聲,從角落的蒲團上傳來。
柳如煙盤膝而坐,白裙勝雪,周身寒氣四溢,將身下的地麵凝出了一層薄霜。
這是她極品冰鳳血脈覺醒後,尚不能完美控製氣息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