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撤退,林淵始終凝神戒備,噬殺心經在體內緩緩流轉,讓他對周遭的任何一絲惡意都異常敏感。
“等等。”林淵突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江籬也跟著停下,好奇地眨了眨眼:“怎麼了?難道你聞到什麼好吃的了?”
林淵沒理會她的玩笑,眉頭微蹙:“不對勁,後麵跟上來了,不止一兩個,殺氣很重。”
話音剛落,後方林間便傳來一陣細微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兵刃摩擦的輕響。
“喲,還真是陰魂不散。”江籬撇了撇嘴,腰間的軟劍發出一聲輕吟,赤金色的光芒一閃即逝,“看來剛才那幾個不頂用,又派了些新的來送死。”
轉眼間,七八名身著黑色鎧甲、麵帶猙獰惡鬼麵具的血影衛便從林中竄出,手中的製式長刀在月色下泛著寒光,二話不說,直撲二人。
“速戰速決!”林淵低喝一聲,長劍出鞘,迎向一名血影衛。
劍光閃爍,林淵的劍法沉穩而迅疾,每一劍都直指對方破綻。那血影衛隻覺眼前一花,胸口便是一涼,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去,已被洞穿。
江籬更是乾脆,軟劍如靈蛇般舞動,赤金色的火焰纏繞其上,帶著灼人的高溫。一名血影衛試圖用長刀格擋,卻聽“滋啦”一聲,刀鋒竟被火焰燒得微微卷曲,緊接著火焰便順著刀身蔓延而上。
“哇呀!”那血影衛慘叫一聲,急忙棄刀後退,但手臂已被燎傷一片。
江籬得勢不饒人,手腕一抖,燃燒的軟劍如鞭子般抽出,在那血影衛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跡,對方哼都未哼一聲便倒了下去。
“就這點本事,還敢追上來?”江籬輕哼,順手又解決了一個試圖從側麵偷襲的血影衛,那人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便被火焰吞噬。
然而,更多的血影衛從四麵八方湧來,粗略一數,竟有二三十人之多,將兩人團團圍住。
“怎麼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林淵一劍逼退兩名血影衛,額頭已見了汗。這些血影衛悍不畏死,配合默契,雖然單體實力不如他和江籬,但數量一多,也極難應付。
“林淵,這些人好像不太喜歡我的火焰誒,”江籬一邊輕鬆地用火焰將一名血影衛的長刀燒熔,一邊還有閒心調侃,“你看他們躲得多快,跟見了鬼似的。”
“他們就是六皇子手下的惡鬼!”林淵沉聲道,“再打下去沒完沒了,我們得甩掉他們!”
“跑路啊?”江籬一劍將一名血影衛連人帶甲劈成兩半,火焰瞬間將其殘軀化為焦炭,她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行吧,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剛才打得還不夠儘興呢。不過,說好了,甩掉他們之後,你得陪我找點特彆的食材,我感覺這林子裡肯定有好東西!”
林淵哭笑不得:“先甩掉再說!”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力,林淵劍勢陡然變得淩厲,噬殺心經催動下,他對血影衛的攻擊預判更加精準,劍光如網,逼得正麵幾名血影衛連連後退。江籬則嬌叱一聲,軟劍上的赤金色火焰猛然暴漲,形成一道火圈向外擴散。
“轟!”
火焰所過之處,草木皆燃,幾名靠得近的血影衛瞬間被點燃,發出淒厲的慘叫。
趁著血影衛陣腳稍亂,林淵和江籬不再戀戰,轉身便朝著林深處疾速遁去。
“追!彆讓他們跑了!”後方傳來血影衛頭領憤怒的吼聲。
兩人隻能亡命奔逃。
林淵和江籬在山林間穿梭,林淵在前,噬殺心經無聲運轉,時刻感知著後方的殺意。
江籬緊隨其後,步履輕盈,臉上卻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說林淵,這些家夥怎麼這麼不經打?追了這麼半天,連個像樣點的食材都沒出現,淨是些黑乎乎的鐵疙瘩,烤起來肯定不好吃。”
江籬嘟囔著,順手從路邊揪了一把不知名的野草,塞進嘴裡嚼了嚼,又嫌棄地吐了出來,“呸呸,這個也不行,太澀了。”
林淵額角跳了跳,沒好氣地說:“現在是逃命,不是找吃的!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江籬眨了眨眼,“填飽肚子才能更好地逃命嘛。你看,他們人越來越少了,肯定是聞到我肚子餓的氣息,怕被我當點心,自己嚇跑了。”
林淵懶得理她這套歪理,隻是更加警惕地觀察四周。
確實,後方追兵的氣息在逐漸減弱、消散。看來他們之前的反擊和不斷變換方向的奔逃起了作用。
一夜的奔波,饒是兩人修為不弱,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當第一縷晨曦透過層疊的樹葉灑下,驅散了林間的陰冷,林淵才稍稍鬆了口氣。天亮了,視野開闊,對他們而言相對有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