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整個人猛地一哆嗦，雙眼瞪得溜圓，頭發“噌”的一下，根根倒豎起來，像個被雷劈了的刺蝟。
“哇呀呀呀呀！”漢子發出一聲怪叫，原地蹦了三尺高，然後繞著小攤就開始狂奔，一邊跑一邊喊，“我感覺渾身都是勁兒！我能打死一頭牛！前麵那頭牛你彆跑！！”
說著，他真的就朝著街角一頭拉車的老黃牛衝了去。
圍觀的群眾“轟”的一聲全炸開了鍋，嚇得四散奔逃。
林淵和江籬都看傻了。
“這……這藥效是不是有點太猛了？”林淵結結巴巴地問。
江籬也是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我也不知道啊，食譜上沒寫還有這種副作用……”
就在場麵一片混亂的時候，遠處采石場的方向傳來嵐硯秋的大嗓門：“子文師兄！我下工啦！我來幫你！”
隻見嵐硯秋扛著一根巨大的石柱，興衝衝地就往這邊跑，她身後還跟著那個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工頭。
“秋姐！秋姐您慢點！那石柱是明天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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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硯秋跑到蒼子文的攤子前，把石柱“咚”的一聲往地上一放，整個地麵都震了一下。
“師兄，我來幫你賣符了！”
蒼子文看著那根比他還粗的石柱，還有周圍人驚恐的眼神，嘴角抽搐了一下，扶著額頭道：“嵐師妹……你還是……先去歇著吧。”
這邊的騷亂很快就平息了。
那個發瘋的漢子被酒館的蒼浩出來一巴掌拍暈，拖了回去。
但江籬的“陰陽調和精力湯”卻因此一炮而紅。
雖然沒人敢輕易嘗試了，但這事兒實在太新奇了，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平陽鎮的人都知道東街口有個賣“神仙湯”的小攤，喝了能讓人頭發倒豎，追著牛跑。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抱著看熱鬨的心態圍了過來。
有些人不信邪，或者純粹是為了尋求刺激，居然還真的掏錢買了一碗。
結果，副作用千奇百怪。
有個書生喝完，突然詩興大發，站在桌子上搖頭晃腦，一個時辰內作詩三百首，雖然沒一首通順的。
有個小販喝完，舌頭打了結，說話變成了鴨子叫，嘎嘎嘎了半天。
還有一個姑娘喝完，臉變得一紅一白，跟唱戲的臉譜似的，嚇得她捂著臉就跑了。
林淵和江籬的小攤前，簡直就成了大型的行為藝術現場。
林淵一邊手忙腳亂地收錢，一邊還要應付各種突發狀況，忙得是焦頭爛額。
他看著旁邊一臉興奮，還在不停研究如何“改良”湯藥的江籬，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發現，自己好像並不討厭這種亂糟糟但又充滿活力的感覺。
和江籬在一起，似乎總能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看著她因為有人誇她的湯有創意，而亮起來的眼睛，覺得心裡某個地方，也跟著亮了一下。
“林淵，快，幫我把這個‘七彩蘑菇’切一下，我感覺加進去效果會更好！”
“……來了。”
林淵認命地歎了口氣，拿起菜刀。
他覺得，自己的心境，在這一天之內，得到了極大的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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