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
藥香四溢的丹房內,王長老正對著一卷古老的陣圖,愁眉不展。
那陣圖之上,線條繁複,符文古奧,顯然是一座極為高深的上古殘陣。
他已經對著這卷陣圖,研究了十幾年,卻始終無法窺其門徑,更彆說將其修複了。
“唉,難道此生,都無緣得見這‘九曲連環陣’的真容了嗎?”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遺憾。
就在這時,一個藥童在門外稟報:“師父,雲竹宗的蒼子文和林淵求見。”
“哦?是他們?”王長老的眼睛亮了一下,連忙說道,“快!快請他們進來!”
他對那個在陣法上有著驚人造詣的年輕人,印象極為深刻。
這幾天,他一直在回味蒼子文上次所講的那些陣法理論,隻覺得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很快,林淵和蒼子文,便被藥童引了進來。
“子文小友,林小友,你們可算來了!老夫等你等得好苦啊!”
王長老一看到他們,就熱情地迎了上來,拉著蒼子文的手,親熱得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王長老客氣了。”蒼子文笑著拱了拱手,“晚輩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隻要是老夫能辦到的,絕不推辭!”王長老拍著胸脯保證道。
“是這樣的。”蒼子文將他們被軟禁在西山客舍,以及盧勤態度轉變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王長老聽完,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憤怒。
“豈有此理!周通那個老匹夫,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一拍桌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你們是老夫請來的客人,他竟然敢如此怠慢!真當我丹堂是好欺負的嗎?”
“還有那個盧勤!真是瞎了老夫的眼!當初還以為他是個可造之材,沒想到,竟是個見風使舵,忘恩負義的小人!”
“兩位小友放心!”王長老對著他們保證道,“從今天起,你們就搬到我丹堂來住!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丹堂的地盤上,動我王某人的客人!”
有了王長老這句話,林淵和蒼子文,都鬆了口氣。
他們知道,他們在玄天宗,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
接下來的幾天,林淵和蒼子文,便名正言順地,住進了丹堂。
蒼子文每天都和王長老一起,研究那卷“九曲連環陣”的殘圖。
他將自己在霜月古國遺跡中得到的那些上古陣道心得,毫無保留地,與王長老分享。
兩人時而激烈爭論,時而又撫掌大笑,儼然成了一對忘年之交。
而林淵,則在王長老的指點下,開始學習一些基礎的煉丹知識。
他雖然對煉丹不感興趣,但他知道,多一門手藝,就多一條路。
更何況,丹堂靈氣充沛,藥材遍地,對他修煉《霸王心法》,也有著莫大的好處。
這一日,玄天宗內門,舉辦了一場小範圍的論道大會。
所謂的論道大會,其實就是各大長老派係之間,互相炫耀弟子,彰顯實力的一個平台。
王長老也帶著蒼子文,前去參加。
論道大會的地點,設在內門的一處露天道場。
道場中央,擺著數十張蒲團。
玄天宗的各大長老,都已經到齊了。
大長老錢坤,執法堂的周通,都赫然在列。
他們看到王長老竟然帶著一個外人前來,臉上都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王師弟,這裡是我玄天宗內門的論道大會,你帶一個外人來,是何道理?”周通率先發難道,聲音冰冷。
“周師兄此言差矣。”王長老嗬嗬一笑,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這位子文小友,雖然不是我玄天宗弟子,但他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卻連老夫都自愧不如。今日帶他前來,也是想讓他與宗門內的陣法大師們,交流一二,也好讓我玄天宗的弟子們,開開眼界。”
“哦?是嗎?”周通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我玄天宗的陣法之術,雖然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也傳承了數千年。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妄言‘開眼界’?真是可笑!”
他話音剛落,他身後,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麵容倨傲的內門弟子,便站了出來。
“師父說的是。弟子張陵,不才,在陣法上也略有涉獵。早就聽聞南方宗門的陣法,講究精巧變化,今日,倒想領教一下,這位雲竹宗高徒的‘高招’。”
這個張陵,是周通的得意弟子之一,也是玄天宗年輕一代中,有名的陣法天才。
他一站出來,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是張陵師兄!聽說他去年就已經能獨立布置出三階的迷蹤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