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還連帶著瞪了沈鶯一眼。
沈鶯隻覺得莫名其妙,她可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被二夫人遷怒了。
隻怕,這往後魏家的日子,難著呢!
鶴回堂內,桂花開得正濃,一簇一簇的黃花盛開在枝頭,迎風招搖,暗香襲來,連空氣都多了一絲甜意。魏太夫人年少時最喜桂花,先逝的魏老太爺便親手種了一株桂樹在堂院正中,如今早已是枝繁葉茂,亭亭如蓋矣。
“孫兒拜見祖母。”魏晉禮踏入堂內,恭敬地行了禮。
正廳內,魏晉禮的母親薛氏正給太夫人揉著胳膊,見到兒子回來了,連忙朝他招手道:“快過來,讓老夫人好好瞧瞧。”
一旁站著的薛清然亦看清了來人,她已是許久沒見到表哥了,她扯緊了手中的帕子,在魏晉禮經過時,半屈膝作禮,喚了一聲:“表哥。”
魏晉禮側過頭去,與她對視一眼,而後微微頷首,算是與她回禮了。
視線相撞,薛清然喜不自禁。
至於府中暫居的其他幾位姑娘們,也是時不時偷瞄幾眼,又急急低下頭去。見魏晉禮獨獨朝著薛清然看了一眼,心下亦是泛起了幾分妒意。
“咳咳——”
魏太夫人咳嗽了兩聲,身旁伺候的綠袖忙遞了茶水過去,又揉著背幫她順氣。
她近兩年愈發不好了,前些日子不小心吹了風,竟染上了咳疾,白日裡倒還好,夜裡卻是乾癢難耐,咳得睡不著覺,她喝了口茶,緩了緩才道:“謹禮啊,這趟回來了,當不會再走了吧?”
朝堂風波不斷,魏晉禮雖偶有外出,但今年已連著出了三趟遠門,魏太夫人很是掛念。
魏晉禮對祖母頗為敬重,他起身,兩三步走了過去:“祖母放心,總該是要陪您過年的。”
一旁的婢女連忙搬了張椅子,放在魏太夫人的身側。
“那就好,那就好。”魏太夫人的手心拂過了魏晉禮的臉頰,不由心疼道,“像是瘦了。這在外頭,怕是又沒好好吃飯了。”
“有墨書在,還能餓著孫兒不成?”魏晉禮難得勾起了嘴角,笑著答了話。
墨書原就是魏太夫人給他親自挑選的隨侍。
聽到墨書的名字,魏太夫人點了點頭,卻是話頭一轉,抬手戳了一下魏晉禮的額頭,言道:“墨書一個糙漢子,能顧得全你?依我說,你也該尋個媳婦兒了,省得你日日往外頭跑,心都野了。”
聽了這話,在座的姑娘們都不免動了些心思。
忽而,門外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兒媳給婆母請安了。”二夫人陳氏先一步進門,她俯身請安後,順著右側坐下,繼而朝著魏太夫人打趣道:“二郎既要擇妻,何不先在咱們府中瞧瞧?”
陳茹跟在二夫人身後,眼神閃動。
薛清然聽見此話,最先抬起頭來,卻是挑眉看了一眼陳茹,眼中劃過輕蔑。商賈出身,還敢肖想魏晉禮?癡心妄想。
“呦,這是要給二郎說親呢?”三夫人雲氏後一步進門,剛才的話她可是聽見了!“要我說,咱們府中的姑娘個個都是頂好的。隻不知二郎,喜歡什麼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