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
青陽城,這座平日裡便繁華鼎盛的修真大城,在今天徹底陷入了沸騰。
無數的修士,從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向城中心的廣場。那裡,矗立著一座高達百丈的青石巨台,巨台由一整塊罕見的“青靈岩”雕琢而成,上麵銘刻著密密麻麻的聚靈法陣和穩固符文,這便是青陽城最負盛名的地標之一——丹王台。
每十年一次的天玄宗“丹王大會”,就在此地舉行。
這不僅僅是天玄宗的一次內部選拔,更是整個青木界東南地域所有煉丹師的一場頂級盛會。
無數懷揣著夢想的年輕煉丹師,希望能夠在此地一鳴驚人,獲得天玄宗長老的青睞,從而一步登天;而成名已久的煉丹大師們,則希望通過這次大會,交流丹道,印證所學,爭奪那至高無上的“丹王”榮耀。
更重要的是,本次丹王大會的最終獲勝者,將獲得一個天大的獎勵——進入天玄宗內門“藥神殿”,由宗門長老親自指點,並能獲取海量的珍稀藥材。
這個獎勵,足以讓任何煉丹師為之瘋狂。
此刻的丹王台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天空中,各種飛行法寶、靈獸坐騎往來穿梭,光華璀璨,將整個廣場映照得如同白晝。
無數修士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議論聲、歡呼聲彙成巨大的聲浪,直衝雲霄。
“來了!來了!快看!是城主府的飛舟!”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到了東方的天際。
隻見一艘通體由赤金打造,長達百丈,造型華麗無比的巨型飛舟,正破雲而來。飛舟之上,雕龍畫鳳,靈光閃爍,船首更是懸掛著一麵迎風招展的“青陽”大旗,彰顯著其主人尊貴的身份。
“是青陽城主,李道玄!他可是金丹後期的大高手,沒想到他也親自來了!”
“廢話!丹王大會可是我們青陽城的盛事,城主怎能不來?你看他身邊那位,那可是城主府的首席煉丹師,三品煉丹大師,‘丹火狂人’吳通玄!據說他這次,對丹王之位是勢在必得啊!”
“吳通玄算什麼?你們看那邊!那是‘百草門’的隊伍!帶頭那個女的,看見沒?就是百草門的少門主,人稱‘藥仙子’的柳如煙!她可是百年難遇的‘木靈之體’,天生與草木親和,煉丹天賦還在吳通玄之上!”
“嘶……今年的競爭,真是神仙打架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個個在青木界東南地域赫赫有名的宗門勢力、煉丹大師,接連登場,引得人群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騷動。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段傳奇,代表著煉丹界的巔峰。
而在丹王台後方,一處視野絕佳的貴賓觀禮台上,藥塵子正陪著秦磊、冷月和葉凡三人,悠閒地品著靈茶,將下方的一切儘收眼底。
“前輩,您看,那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幾個主要競爭對手。”藥塵子指著下方,為秦磊介紹著情況。
“那個滿臉傲氣,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靈石的,就是城主府的吳通玄。此人煉丹風格霸道無比,擅長以強橫的丹火強行催化藥力,成丹速度極快,但丹藥品質嘛……隻能說差強人意。”
“還有那個被一群男弟子眾星捧月般圍著的白衣女子,就是百草門的柳如煙。她的煉丹手法與吳通玄截然相反,走的是溫潤滋養的路子,成丹品質極高,但耗時也長。這兩人,算是這次大會最熱門的奪冠人選。”
秦磊順著他的指點看去,將兩人的樣貌和氣息記在心裡。
金丹中期的吳通玄,神情倨傲,眼神中充滿了狂熱與自信。
築基後期的柳如煙,麵容清麗,氣質出塵,但眉宇間也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驕傲。
確實都是人中龍鳳。
“除了他們,還有幾個需要注意的黑馬。”藥塵子繼續說道,“比如那個角落裡,獨自一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黑衣青年,他叫‘鬼手’,是個散修,一手控火之術出神入化,極為詭異。還有那個……”
就在藥塵子滔滔不絕地介紹時,一個略帶譏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藥塵子大師嗎?怎麼,閉關研究‘上古丹方’出關了?看您這紅光滿麵的樣子,想必是收獲不小,準備在這次丹王大會上,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
秦磊等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華服、麵容陰鷙的中年人,正帶著幾個隨從,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
看到來人,藥塵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吳通玄,老夫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藥塵子的語氣變得冰冷。
來人,正是他口中那位城主府的首席煉丹師,吳通玄。
“嗬嗬,何必這麼大火氣。”吳通玄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在秦磊等人身上掃過,當看到秦磊和冷月那明顯不屬於修真者的奇特服飾時,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這幾位是……?藥塵子大師,您老人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往貴賓席上帶?也不怕拉低了我們煉丹師的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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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充滿了赤裸裸的挑釁。
很顯然,他與藥塵子之間,積怨已深。同為青陽城最頂尖的煉丹師,兩人明爭暗鬥了數十年,誰也不服誰。
“吳通玄,管好你的嘴!”藥塵子勃然大怒,元嬰後期的氣勢猛然爆發,壓向對方。
“怕你不成?”吳通玄也是絲毫不懼,金丹後期的氣勢同樣衝天而起,與藥塵子分庭抗禮。
一時間,觀禮台上氣氛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周圍的賓客紛紛側目,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然而,就在兩人氣勢即將碰撞的瞬間,秦磊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啪。”
一聲輕響,不大,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瞬間撫平了兩人狂暴的氣勢。
吳通玄和藥塵子都是心頭一震,齊齊看向這個從始至終都穩坐釣魚台的年輕人。
秦磊甚至沒有看吳通玄一眼,隻是淡淡地對藥塵子說道:“一條亂吠的狗而已,跟他置氣,失了身份。”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