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磊那番如同向整個宇宙宣戰般的狂妄宣言在這片古老的地下空洞中緩緩回蕩、最終歸於沉寂之時,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失聲狀態。
裡卡多主教癱坐在地,乾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剩下一片死灰般的空白。他徹底被擊潰了——不是被力量,而是被意誌。他窮其一生所信奉的神權、所遵循的教條,在秦磊那如同熊熊烈日般蠻不講理的個人意誌麵前,被燒得連一絲青煙都沒有剩下。
阿蒙霍特普同樣沉默了。他隱藏在黃金麵具下的深邃眼眸複雜地看著秦磊,看到了一種他在任何一位守護過的法老王身上都從未見過的東西——那不叫霸氣,那叫“天命”。是一種哪怕明知前路是萬丈深淵,也堅信自己能夠踏平深淵的絕對自信。這種“天命”是講不通道理的,隻能選擇臣服或被碾碎。
光明會那台徹底死機的獨眼巨人,則用最後僅存的一絲計算力,在核心數據庫中為秦磊打上了一個全新的最高級彆標簽:“不可控之奇點”,並用最高權限加密備注:“建議放棄對抗,轉為觀察並嘗試建立有限合作。”
秦磊沒有再去看這些已經被他徹底磨平棱角的失敗者。他緩緩收斂了那幾乎要刺破天穹的滔天戰意,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如潮水般退去。他轉過身,對身後同樣被震撼得無以複加的龍嘯天和龍牙隊員平靜地說道:“我們該回家了。”
“……是!”龍嘯天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下意識挺直脊梁沉聲應道。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名義上的“顧問”在他心中的地位已徹底不同。
秦磊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人大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那些失魂落魄的“盟友”,也沒有再看一眼那扇承載了地球所有秘密的宏偉巨門。
當走到早已崩塌的斷崖邊緣時,龍嘯天才猛地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秦顧問……我們怎麼出去?”來時的路已被虛空領主徹底摧毀,這裡是一座絕地。
秦磊聞言停下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片光怪陸離卻又充滿死寂的異度空間,然後笑了:“誰說我們要原路返回了?”
說著,他緩緩抬起右手,對著麵前那片翻滾著紫色空間亂流的無底深淵,輕輕向前一劃——
“撕拉——!”
一聲仿佛布匹被撕裂的刺耳聲響驟然響起!隻見他麵前的那片虛無空間竟如同畫紙般被他的手指硬生生劃開一道漆黑裂縫!裂縫的另一邊不是混亂的空間亂流,而是熟悉的藍天、白雲以及昆侖山脈巍峨的雪線!
他竟用自己的力量,在這座被“行者”封印了億萬年的亞空間之上,重新撕開了一條通往現實世界的出口!
龍嘯天和龍牙隊員們已徹底麻木。他們覺得今天一天所受到的震撼比這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走吧。”秦磊率先一步踏入空間裂縫,龍嘯天等人連忙緊隨其後。當最後一名隊員的身影消失在裂縫中時,那道被強行撕開的口子便迅速愈合,仿佛從未出現過。
整個地下空洞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隻留下裡卡多、阿蒙霍特普和那台殘破的獨眼巨人麵麵相覷地站在這片緩慢崩潰的絕望囚籠之中。
……
昆侖山,風後城基地。
當秦磊帶著龍嘯天等人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指揮中心大廳時,所有留守的工作人員爆發出了一陣劫後餘生般的巨大歡呼!他們回來了!他們竟然真的從那個吞噬了第一支小隊的死亡禁區裡活著回來了!
秦磊沒有理會周圍的歡呼。他緩緩走到指揮中心的落地窗前,刺眼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帶來久違的溫暖。他抬起頭望向那片湛藍的天空,眼神無比深邃。
他知道,從走出歸墟的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
他要麵對的不再是那些隱藏在地球陰影裡的魑魅魍魎,而是以“清理者”為首的宇宙級恐怖存在;他要麵對的是那個將他當作棋子的“叛徒”所布下的驚天之局;他要麵對的是一個充滿未知與危機的、更加波瀾壯闊的未來。
風暴,將至。
而他,秦磊,將親自立於風暴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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