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界,天玄宗。
萬裡雲海之上,仙鶴成群,靈氣如瀑。作為青木界東南地域的執牛耳者,這座懸浮於九天之上的修真聖地已有數千年未曾像今日這般……憋屈過了。
山門前,那座由上古青玉雕琢而成、銘刻著“天玄”二字的巍峨牌坊之下,數千名負責守山的內門弟子此刻正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崽子,一個個禦著劍懸在半空中,臉色煞白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的目光都死死地、甚至帶著幾分見了鬼的驚駭,投向那停泊在護山大陣之外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艘……船?
不,沒人會把這玩意兒叫做船。它通體由一種暗金色的、仿佛能吸收光線的未知金屬打造,長度超過五百米,充滿流線型與猙獰感交織的暴力美學。它沒有帆沒有槳,艦身兩側甚至還伸出數根如同魔神之觸般的猙獰炮管。它就那麼無聲地懸停在虛空之中,如同一頭從深淵中蘇醒的遠古巨獸冷冷地俯瞰著天玄宗這片所謂的仙家福地。
那股子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充滿“秩序”與“規則”的恐怖威壓,讓所有習慣了天地靈氣運轉的修士們都感到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不適與戰栗。
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就在所有守山弟子道心都快要被這玩意兒的“顏值”乾碎的時候,“盤古”號巡邏艦那厚重的合金艙門發出一聲充滿科技感的“嗤——”輕響緩緩打開。
一道斜斜的登艦橋搭在了天玄宗護山大陣那青色的光幕之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能量摩擦聲,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按門鈴。
三道身影從艙門內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年輕人。他臉上戴著一副黑色的、不知是何種晶石打造的“墨鏡”,頭發微亂,嘴角還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慵懶。他就那麼雙手插在褲兜裡踩著那由能量構成的登艦橋一步一步如同走在自家後花園裡向著山門走來。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戴著銀色麵具、身材火爆到讓不少年輕弟子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清冷女子。以及……
“葉……葉師兄?!”
當看清跟在最後麵那個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皮箱、一臉諂媚與忐忑的青年時,所有守山弟子都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嘩然!
那不是三百年前宗門記載中因衝擊金丹失敗走火入魔、神魂俱滅的前任聖子葉凡師兄嗎?!
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會……怎麼會從這個奇形怪狀的“鐵疙瘩”裡走出來?還穿得跟凡間那些滑稽的戲子一樣給一個看起來像凡人的年輕人當……跟班?!
一時間無數的疑問如同驚濤駭浪席卷了每一個弟子的腦海。
整個天玄宗山門徹底亂了。
“敵……敵襲!快!快去稟報宗主和各位長老!”
“葉凡師兄……詐屍了!”
尖叫聲、法寶的嗡鳴聲亂成一鍋粥。
而秦磊對於眼前這如同炸了鍋的菜市場般的景象卻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走到那青色的護山大陣光幕前甚至都懶得去觸碰,隻是對著裡麵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然後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但卻足以讓整個天玄宗所有修為在元嬰期以下的弟子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冰冷聲音淡淡開口:
“天玄宗,太上長老,青玄子,滾出來,見我。”
“我,秦磊。”
“來,收租了。”
聲音不大卻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諭,裹挾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誌瞬間穿透了護山大陣的層層阻隔傳遍了天玄宗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座山峰!
……
天玄宗,主峰,議事大殿。
當代宗主元嬰後期的玄陽真人正在與數十位宗門長老商議著三日後關於青陽城拍賣會那兩款“神物”的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秦磊那充滿“挑釁”意味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噗——!”
一位正在喝著靈茶的長老當場就噴了出來茶水灑了一地。
“放肆!何方狂徒敢在我天玄宗山門前口出狂言直呼老祖名諱!”一位脾氣火爆的執法堂長老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玄陽真人也是臉色一沉眼中寒光一閃。他正要下令讓護山長老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就地格殺。
然而下一秒。
當他通過大殿內的“觀天水鏡”看清了山門外那艘遮天蔽日的暗金色“鐵鳥”以及從“鐵鳥”上走下來的那個他隻在洛璃的彙報中“見”過的、穿著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是他!
那個在青陽城攪動了滿城風雲的神秘的“秦老板”!
他……他竟然真的打上門來了?!
而且看這架勢來者不善啊!
更讓他感到心驚肉跳的是他竟然在那個“秦老板”的身後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身影——葉凡!
雖然葉凡的氣息變得極其微弱,氣質也從當年的意氣風發變成了如今的卑躬屈膝,但那張臉玄陽真人絕不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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