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秦磊先生。”
菲利克斯的全息投影惟妙惟肖,他甚至還優雅地對著秦磊微微鞠了一躬,仿佛一位即將欣賞戲劇開演的紳士。
“看來,我的小小‘建議’,您已經收到了。不知您對我的這份‘禮物’,是否還滿意?”
他的聲音溫文爾雅,但每一個字裡,都透著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嘲弄。
秦磊看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笑臉,心中的殺意幾乎要凝為實質。但他知道,此刻的憤怒,正是對方想要看到的。他強行壓下心頭的狂躁,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沒有說話,隻是慢條斯理地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仿佛在招待一位老朋友。
“菲利克斯,”秦磊晃了晃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一道道痕跡,像極了乾涸的血,“我還以為,你會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永遠躲在你的陰影裡。沒想到,你還有膽子主動聯係我。”
菲利克斯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完全不在意秦磊的辱罵。
“對於您即將踏上的……嗯,或許可以稱之為‘送死之旅’,我作為一名紳士,自然要送上最誠摯的‘祝賀’。”他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虛假的善意。
“哦?”秦磊挑了挑眉,“這麼說,你今天來,是特地為我送行的?”
“可以這麼理解。”菲利克斯攤了攤手,“當然,也是為了給您提供一點小小的、善意的提醒。”
他頓了頓,似乎很享受秦磊此刻的狀態,繼續說道:“您要去的地方,那個我們稱之為‘月光花園’的位麵,實際上,是我們‘第二使徒’派係專門用來囚禁‘實驗失敗品’的監獄。”
秦磊的瞳孔微微一縮,但端著酒杯的手,依舊穩如磐石。
“而很不巧,”菲利克斯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蘇煙小姐那獨特的血脈,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非常珍貴的‘資源’。但同時,她的血脈,也恰好是打開那座監獄最深層封印的……唯一‘鑰匙’。”
原來如此。
秦磊心中瞬間了然。對方不是直接綁架,而是“誘騙”,利用蘇煙的血脈,去打開某個他們自己也無法輕易打開的封印。
“我得‘好心’地提醒您一句,”菲利克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快意,“那座監獄裡,關押著一個連我們都感到非常棘手的‘怪物’。當年為了囚禁它,我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希望您,能在它的‘招待’下,玩得愉快。”
信息戰。
心理戰。
菲利克斯的每句話,都在試圖摧毀秦磊的信心,讓他陷入恐懼和絕望。他想讓秦磊知道,他即將麵對的,是一個必死的絕境。
然而,他算錯了一點。
秦磊,從來不是一個會被三言兩語嚇倒的人。
他敏銳地從菲利克斯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漏洞和對方的真實意圖。
菲利克斯如果真的想讓他死,就不會告訴他這些。他之所以透露這麼多,並非想阻止他,而是……想借他的手,去處理掉那個他們自己也處理不了的“怪物”!
順便,再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看看自己這個“行者”傳人,到底有幾斤幾兩。
想通了這一點,秦磊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譏諷。
“怪物?”他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然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指那個被你們當成垃圾一樣丟在那裡的‘失敗品’嗎?”
他將酒杯放下,身體前傾,眼神中充滿了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