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冷汗如同瀑布“關...關哪?我...我不知道啊!港務抓的人,肯定...肯定是押到城堡地牢或者港務的臨時囚室去了,他們怎麼會跟我這等人說...”
“你撒謊!”
泥鰍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捏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劇痛傳來,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幾乎要被捏碎了!他驚恐地張嘴想喊——
噗嗤!
刀光一閃!
撕心裂肺的慘嚎驟然炸響,幾乎掀翻屋頂!
可泥鰍的慘嚎隻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冰冷刺骨的刀刃精準地抵在了泥鰍的喉嚨上,鋒刃割破了一點點表皮,一絲血線蜿蜒流下
慘嚎硬生生被恐懼噎回了喉嚨裡,變成了嗬嗬的倒抽冷氣
他如篩糠般抖動著,眼珠死死向下盯著自己劇痛來源的右手
血,正從他那戴著粗金戒指的小指根部汩汩湧出!
那根象征著他一部分財富和體麵的小指,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肮臟的地麵上,斷麵光滑
“啊...啊...”泥鰍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嗚咽,劇痛和恐懼讓他幾乎昏厥
“現在...”萊恩貼著他的耳朵,冰冷的氣息如同死神的呢喃,壓過了外麵的騷亂和泥鰍粗重的喘息“我需要真實的、完整的、沒有任何水分的答案”
“城堡地牢的出入口、結構弱點、守衛換班時間、或者看守的漏洞,雅各布被關押最可能的地方,以及...”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幾分,“一條悄無聲息進出那鬼地方的路”
“說錯一個字”萊恩手腕微動,短刃的刃尖在泥鰍喉結上又壓深了一分,“另一根指頭就會跟你告彆,以後還能用幾根手指數錢,全看你交代的速度和質量”
泥鰍臉上的皮肉瘋狂地顫抖,劇痛和徹骨的恐懼摧毀了他所有的算計和僥幸
他涕淚橫流,牙齒咯咯打顫,語無倫次卻又飛快地回答起來“北...北邊!港口邊的塔樓!從地下有...有條老舊排汙道...能...能通到城堡地牢最下層!這些天港務抓的人,都會送到那裡!
不...不容易走...儘頭封著鑄鐵柵欄!鑰...鑰匙在【老海狗】手裡...他管著塔下的水房...他...他是我舅姥爺的連襟...”
他一口氣說了出來,生怕慢了一秒再少一個部件
萊恩眼神銳利如鷹,迅速在腦中記下泥鰍吐出的每一個字和地名人名
老海狗、塔樓、排汙道、鑄鐵柵欄
這些關鍵詞瞬間構築起一條潛行路徑的模糊輪廓
“消息要是假的...”
“真的!千真萬確!”泥鰍幾乎是尖叫著打斷,生怕萊恩不信“那鬼地方知道的真沒幾個!求...求您...”
“很好”萊恩猛地鬆開了捏著他手腕的手,同時收回了短刃
泥鰍頓時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捂著血流如注的右手,痛得直抽搐,連哭嚎都發不出聲音了
見他這模樣,本想直接宰了他的萊恩停手了
他和泥鰍的底色終究不一樣,在戰場上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敵人,但在這種關節他卻又下不來狠手,也許是他靈魂深處的純良在作怪,也許是他覺得泥鰍還有用,終究是放下了刀
【壓力值下降20,當前壓力等級2,280300)】
又是那個奇怪的聲音?萊恩疑惑地感受著腦海中傳來的提示音,警惕的打量著癱軟在地的幾個地痞無賴,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劫後餘生的恐懼讓泥鰍癱在地上抽搐了好一會兒,汙濁的泥水混著斷指處的鮮血浸透了他的褲管
“雜種!雜種!!!”
他壓著嗓子嘶吼,唾沫混著血絲飛濺,扭曲的臉上隻剩下怨毒的瘋狂“你們幾個!死了嗎?!死了嗎!!扶老子起來!”
掙紮著,泥鰍對著旁邊嚇傻了的打手咆哮“快去!去告訴港口衛兵!不...直接去找多姆爵士!!
...告訴他,我們在賭坊遇襲!凶手就是那個雅各布的同夥!他們要去劫北堡的塔樓牢房!要從排汙道走!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