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服?!”哈羅德的目光如同兩柄帶血的豁口戰斧,劈開混亂的狼藉,逐一剮過那些彆有用心的麵孔
“記住,約靈是老子的約靈!不滿老子安排的,現在想清楚——站出來!”他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碎裂的地磚發出刺耳的哀鳴
沒有人出聲,連最頑固的哈爾福,也隻能默默單膝下跪,悶悶的低頭不語
隨著斯維恩·戈德溫死在了地獄浪潮中,哈羅德就放權給了這些略有勢力的小家族,幾乎不理政事的行為,導致他們已經有人開始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開始質疑這位約靈土皇帝的命令了
可今天,哈羅德重新給他們提了個醒,他才是約靈男爵
瓦倫丁的嘴唇翕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避開了哈羅德那雙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睛,沉默地低下了桀驁的頭顱,向萊恩跪下
提奧多爾牧師的祈禱聲更加急促,額角全是冷汗;老管家賽蒙驚魂未定,手指死死撚著胡須;而那些依附於哈爾福和瓦倫丁的小管事、騎士扈從,更是大氣不敢出,恨不得將頭縮進衣領裡
絕對的武力與積威之下,所有的異議被粗暴地碾碎!
哈羅德的目光最終落回萊恩身上,那沸騰的殺意稍稍收斂,隻留下鐵一般的堅定“儀式繼續!布魯諾!”
“是.....大人!”布魯諾教士捧起聖典,輕舒一口氣,慶幸男爵大人還是克製住了他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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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開始了為繼承人獻上祝福的莊重禱言,金粉自他手中散落,在慘淡的燭光中飄灑,不斷落在萊恩的發絲上
烏伯依舊謙卑地跪在那裡,溫順地宛如羔羊,仿佛剛才的一切驚心動魄都與他無關
隻是在布魯諾冗長禱言的間隙,在搖曳的燭火陰影遮蔽下,那雙深埋在臂彎裡的眼珠才敢飛速地抬起一線,陰鷙、怨毒、嫉恨,死死釘在萊恩繡著紅龍徽記的靴尖上,一瞬即收.....
當月亮悄悄爬上雲端,約靈城的這場儀式才終於結束,賓客紛紛離場,男爵內堡很快散去了喧囂,隻有呼嘯的、帶著濃濃海腥氣的寒風,還在狹窄的回廊裡打著尖利哨子般的轉兒
城堡西南角,一座幾乎被遺忘、堆滿了陳年醃菜桶和廢棄家具的塔樓底層
最裡麵那間狹窄得僅容兩人立足的儲藏室門縫裡,卻詭異地透出微弱的燭光,伴隨著壓抑而扭曲的密語
一支淌著蠟淚的白燭歪斜地插在一個倒扣的粗陶碗底上,燭火搖曳,將兩張湊得極近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詭譎陰森
烏伯那張白日裡堆滿諂媚笑容、禿頂油光發亮的臉龐,在昏黃跳動的火光下扭曲變形,隻餘下濃得化不開的陰冷和算計,每一根深刻的皺紋都透出毒蛇般的惡意
坐在他對麵陰影裡的,是一個裹在肮臟油膩鬥篷中的身影
兜帽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隻能隱約看到瘦削尖刻的下巴輪廓和幾縷枯黃的碎發
以及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膩到令人作嘔的黴爛腐敗氣息混雜在海風裡
那鬥篷人雙手籠在袖中,指節的位置卻怪異地凸起,像是拄著無形的拐杖
“....那個該死的、不知從哪塊賤泥裡鑽出來的小崽子!老東西真瞎了眼!完全瘋了!”烏伯的牙根咬得咯咯作響“我就知道這家夥留不得!可我費了那麼大勁給你們安排船隻,雇傭海匪!你們為什麼沒把他殺掉!!”
“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死老頭把戈德溫的名頭,把整個約靈....都當成了私生子認祖歸宗的禮物!踩著我烏伯的臉麵送了上去!”
“烏伯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鬥篷下的聲音有些虛弱和嘶啞“我覺得你應該聽說了,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小!”那雙隱在寬袖裡的手,有些煩躁地相互摩挲了一下
“冷靜?哼!”烏伯臉上肌肉抽搐,眼中怨毒幾乎要滴落
“我不管這麼多!我能做的都做了,但你們承諾的卻沒做到!”他身體猛地前傾,壓向微弱的燭火,扭曲的麵容幾乎貼上鬥篷人兜帽的陰影“我要讓他....死得遠點!死得乾淨!死得....和任何人都扯不上關係!”
狡猾的眼睛快速轉動了幾圈,烏伯陰險的看向對方“他得死在前線!死在惡魔的手裡!或者死在諾格蘭那些蠻子的背後冷箭下!!總之,不能讓他熬到老東西死了,真當上男爵的那一天!”
看著烏伯猙獰的表情,兜帽下的渾濁雙眼露出了笑意
以及一點獨屬於牠自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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