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麼每次都這麼著急？咱們不是才剛分開沒多久嗎？”林霄對著電話裡的王齊問道。
王齊則在電話那頭回複道：“老板，咱們現在不是已經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了嗎？那邊張仰雙已經把報價給我了，我想過來跟你一起研究研究。”
剛掛掉電話才十多分鐘，王齊就趕到了林霄的住處。
他一到地方，也沒說多餘的話，直接打開了隨身帶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清楚地顯示著那份已經打開並保存好的報價單。
林霄盯著屏幕上的報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跟他不是挺熟的嗎？這份報價看起來好像有點問題啊。”林霄開口說道。
在他看來，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王齊也跟著皺起眉頭，說道：“確實是這樣，我之所以著急找林大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不隻是你覺得價格高，說實話，我也覺得這個價格偏高，可問題是，我已經到處打聽了一圈。”
“那打聽的結果怎麼樣？”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現在市場上就是這個價格水平。”
“啊？”林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要是說這就是市場價格，那也實在是太離譜了吧？
林霄看了看周圍，語氣裡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要是按照這個市場價格來做這件事，那需要投入的資金，至少得從八十萬開始，而且後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根本沒有確定的上限。
更何況，最後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也根本沒辦法保證……
“林大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弄清楚了，我現在心裡一直在想，要是拿一百萬來做這件事，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咱們能得到和投入相匹配的結果嗎？”
“這也是我現在正在思考的問題。”林霄在一旁說道。
隨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既然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對吧？”林霄突然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嘿嘿的笑容看向王齊。
這個笑容讓王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林大哥，你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看得我心裡有點發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還是你來做決定吧，‘五八七’這個項目，一百萬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大數目，但把錢投進去之後，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填不滿的窟窿，需要不斷往裡投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成果。”
“老板，你說的這話倒是沒錯，可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把這個決定權交給你，你說投咱們就投，全看你的想法。”
投錢這件事，本來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現在林霄把這個“炸彈”扔給了王齊，直接把王齊嚇得又打了個寒顫。
他眉頭緊鎖，額間的皺紋緊緊地擰在一起，目光死死地定格在林霄身上，哪怕一瞬間都沒有移開。
“林大哥，這麼危險的事，你反而把做決定的權力交給我，這種做法實在不合常理啊。”
林霄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語氣隨意地回應道：“那最終到底選什麼，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林霄心裡跟透亮的鏡子一樣清楚，他深知王齊絕不是那種平庸沒本事的人，思維運轉得格外迅速，隻是眼下還帶著點不願動腦的惰性。
並非王齊沒有這些能力，而是他打從心底裡就不想動用這些能力，才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麵。
也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林霄才會說這樣的話，他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想推王齊一把，逼著王齊主動去麵對眼前的難題。
而這時，王齊已經好幾次朝著林霄投去尋求幫助的目光。
他的想法其實特彆簡單：這件事能不能讓林霄來思考，彆讓他自己費這份心思？
可林霄依舊麵帶笑容，神情平靜地看著王齊，那模樣很明顯就是“這事得靠你自己解決，我不想插手”。
王齊也知道自己並不是沒能力處理這件事，他糾結了很長時間，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開始一臉嚴肅地思考起來。
他在心裡盤算著：這件事投入的成本和能獲得的回報是否匹配？到底值不值得他們去做？
就在這時，林霄朝著王齊輕輕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王齊正在努力、認真地思考這件事相關的各種問題。
而且這一次，王齊是真的拿出了認真的態度，他現在的神情和以前相比，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狀態。
看到這一幕，林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