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互相認識，低頭不見頭見的，不至於為了一塊皮子結仇。
趙有田接著說道：“這雪狐狸剛死，趁著新鮮，趕緊下山賣了吧，能換不少米麵。”
江辰隨意笑笑，問：“有田叔這話的意思，是勸我快走？”
趙有田捋了捋胡子，皮笑肉不笑：“嗬嗬，這北坡可不好走，年輕人經驗淺，彆亂闖。帶著獵物早些下山，才是正道。”
江辰挑眉，淡淡道：“是怕我搶了麅子吧？”
趙有田臉色微變，隨即眯起眼：“你也發現了？”
江辰笑而不答，心裡已然明白——果然，這老獵戶也盯上了麅子的蹤跡，怕我跟他搶。
兩人隔著幾步雪地對視，空氣裡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火藥味。
趙有田咧嘴一笑，露出黃牙：“那就各憑本事吧。”
江辰點點頭，聲音平靜：“正合我意。”
趙有田見他這麼狂妄，心頭不快，語氣帶上幾分長輩的傲氣：
“小子，打獵可不是拉弓射箭那麼簡單。你爹在的時候，多少還懂點門道，你呢？才摸幾次弓？等下真碰上麅子，你也爭不過我。”
江辰不置可否，嘴角勾起：“有田叔不試試，怎麼知道？”
趙有田哼了一聲：“你這年輕人，嘴還挺硬。我還是建議你早點回村，早點去賣狐狸皮，好過在山裡浪費時間。”
“狐狸皮再好，也沒麅子肉香。”江辰輕聲一笑。
“那隨你！”趙有田冷哼一聲，“反正，有我在，麅子注定屬於我！”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踩著雪痕前進。
終於，一串新鮮的蹄印出現在雪地上，清晰可見。
趙有田眯起眼，仔細辨認著腳印的深淺和方向，心中暗喜——麅子就在前頭不遠。
他心思一轉，開口道：“小子，這樣吧，你我合作。等獵到麅子，我拿四分之三，你拿四分之一。你年輕沒經驗，跟我混一趟算是學點真本事。”
作為老獵戶，他決定求穩一些。
雙方合作，更容易獵殺麅子。
而自己是主力，江辰隻是陪跑的，分他四分之一，已經仁至義儘。
江辰嘴角揚起一絲淡笑：“四分之一？我媳婦多，吃得也多。抱歉，我全都要。”
趙有田臉色一沉：“哼！隨你吧！”
順著麅子的足跡，兩人悄悄靠近雪嶺儘頭……
忽然，雪叢一陣晃動，兩隻麅子在灌木間若隱若現，一大一小。
趙有田大喜，但這個距離他還沒把握，於是想再近些。
卻在此時……
嘩！！
兩隻麅子從灌木間躥出，顯然是受了驚，向林子深處逃去。
趙有田大急，道：“我要大的，小的給你！分頭追！”
他閃身鑽入雪林，一邊試圖接近獵物，一邊舉起弓箭。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
“嗖！嗖！”
江辰站在原地，直接張弓搭箭，沒有任何遲疑，連續兩箭射出！
箭矢如驚雷般劃破寒空。
趙有田抬頭的瞬間，隻見兩隻麅子幾乎同時一顫，脖頸間鮮血噴出，在雪地上灑出兩道弧線。
兩隻麅子幾乎同時倒地，抽搐兩下便再無聲息。
寂靜中，江辰緩緩放下弓，淡然看向趙有田，語重心長地道：“有田叔，看來，這一大一小，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