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樞密使密室。
童貫癱在冰冷的地麵上,如同一條離水的、裹滿了油汙的鹹魚。腦海中那些光怪陸離、充斥著“科技與狠活”的碎片化差評信息漸漸平息,但留下的心理陰影麵積卻大得驚人。
“加麗素紅…植物生長調節劑…二氧化硫…糖精…莧菜紅…”他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語,這些陌生而恐怖的詞彙如同魔咒,在他本就混亂的思緒中紮根,“劉全這老賊…竟還暗中鑽研如此陰毒之物?!莫非是想煉製什麼絕世毒膳,謀害官家,嫁禍於本帥?!”
他完全誤解了這些信息的來源和含義,將其腦補成了劉全更加罪大惡極的證據。恐懼和憤怒再次壓過了身體的不適,他掙紮著爬起身,油光滿麵的臉上隻剩下狠厲。
“不能再等了!必須儘快找到劉全,拿到確鑿證據,將這身‘油膩’和債務,徹底還給他!”童貫嘶啞地低吼,目光再次落在那本記錄著各種詭異材料的賬簿上。
既然正常搜捕找不到,那就用非常手段!他想到了自己身上這洗不掉的、似乎可以微弱傳導的油膩標記。既然菌泥能通過這標記追蹤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反向利用這標記,去追蹤與這些邪門材料相關的人或物?
一個更加大膽、更加作死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型。他再次喚來心腹,下令:“立刻去查!賬簿上記錄的那些南疆‘赤火蟻粉’、西域‘迷迭金香’、還有‘百年雷擊木炭’的最近來源和經手人!特彆是劉全最近一次獲取這些材料的地點!”
這一次,效率極高。不過一個時辰,消息便傳回:約莫半月前,劉全曾秘密派人從汴京黑市一個綽號“鬼手張”的掮客手中,高價收購過一批“百年雷擊木炭”,據說用途極其隱秘。
“鬼手張…”童貫眼中寒光一閃,“立刻包圍他的鋪子!抓人!”
然而,番子們撲了個空。“鬼手張”的鋪子早已人去屋空,據周邊人說,幾天前就關門了,不知去向。
“跑了?”童貫臉色陰沉,“看來是聽到了風聲…搜!看看鋪子裡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番子們仔細搜查之下,果然在鋪子後院的地窖裡,發現了一些未來得及處理的、殘存的雷擊木炭碎屑,以及…一小塊沾染了同樣木炭碎屑和某種特殊油汙的破布!看那油汙的顏色和質感,竟然與童貫身上的油膩標記有幾分相似!
“這油汙…”童貫拿起那塊破布,手指觸碰的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油膩標記竟然微微發熱,並且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指向性的悸動!仿佛在催促著他,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有效!這油膩標記真的能感應同源或者相關的油汙殘留!童貫大喜過望!雖然感應極其微弱,但這無疑指明了一個方向!
“順著這個方向!給本帥追!沿途仔細搜查任何可能的油汙殘留!”童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身體疲憊和不適,親自帶隊,沿著那微弱的感應指示,追出了汴京城!
這場追蹤注定艱難。感應時斷時續,微弱到幾乎難以捕捉。他們一路追查,時而在地上發現一滴乾涸的油漬,時而在某處草叢發現一塊沾油的碎布,時而又完全失去方向。
童貫完全依靠著對劉全的刻骨仇恨和擺脫債務的強烈渴望,才能勉強維持住那微弱的感應。他感覺自己像個牽線木偶,被身上這層油膩牽引著,走向未知的深處。
而與此同時,在他混亂的腦海中,那些來自薑小勺的、關於現代食品的“差評”碎片,依舊時不時蹦出來乾擾他的思緒:“…這荒郊野嶺的,不會有農藥殘留吧?”“…剛才那滴油漬,顏色發暗,疑似氧化過度,差評!”“…手下這幫廢物,搜查看起來一點都不專業,效率低下,差評!”
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讓他煩躁不已,卻又無法控製,仿佛有個看不見的人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地吐槽一切。
現代,時味居。
打烊後的後廚,薑小勺看著腦海裡【13時辰】的倒計時,愁眉不展。雖然暫時擊退了菌泥係統的進攻,但危機並未解除。他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裡,找到更有效的自保方法。
他看著那三個兢兢業業工作的菌泥殘片罐子,目光閃爍。既然它們能處理廚餘垃圾產生微量鍋氣,那能不能…定向強化某一方麵的能力?比如,專門強化【熔煉殘片】的“加熱”或者“淨化”效果?或者強化【後勤殘片】的“清潔”能力,看能不能清潔掉更頑固的汙漬,甚至…能量層麵的汙染?
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值得一試。他決定再次進行“投喂試驗”,但這次目標更明確,選擇更高能量的“汙染物”,並嘗試用“差意”進行引導和強化。
他翻箱倒櫃,找出了幾樣“壓箱底”的寶貝:
1.一小瓶沉澱分層、顏色詭異的複炸老油來自之前清理隔壁倒閉炸雞店的戰利品)。
2.幾塊長滿了綠色黴菌的陳年臘肉忘了多久了,一直沒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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