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
小影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小莊這才扭過頭，看到小影滿臉淚水，眼神裡全是傷心。
“林辰！你給我出來！”
杜菲菲終於忍無可忍，她一把抓住林辰的胳膊，用力往外拖。
“這裡是病房！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林辰卻紋絲不動。
他甩開杜菲菲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東西。
一支口紅。
鮮紅色的。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滿是迷彩和藥味的野戰醫院裡，這玩意兒的出現，顯得格格不入。
林辰擰開口紅，無視了所有人驚愕的目光。
他俯下身，在小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拿著口紅，在他的病號服胸口位置，乾脆利落地畫上了一個大大的“x”。
“你，陣亡了。”
林辰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感情。
“被敵特分子滲透進後方醫院，在你最虛弱的時候，一刀斃命。”
說完，他又指了指旁邊還在昏睡的陳國濤。
“他也是。”
“在睡眠中，被無聲無息地割斷了喉嚨。”
“你們兩個，都死透了。”
整個帳篷裡，針落可聞。
小影捂著嘴，忘了哭。
小莊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胸口那個刺眼的紅色叉號，大腦一片空白。
杜菲菲最先反應過來，她指著林辰手裡的東西，聲音都在發顫。
“林辰！你腦子有病吧？你從哪弄來的口紅？你到底在乾什麼！”
林辰慢條斯理地把口紅蓋好，揣回兜裡。
“狼牙特製的演習專用裝備。”
他解釋道。
“在演習中，這個就代表匕首。被畫上，就意味著你被割喉了，立刻退出演習序列。”
“演習？”
小莊終於回過神，他看著林辰，眼中的羞愧變成了憤怒。
“這算什麼？！”
他低吼道。
“在病床上，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也配叫特種兵？”
“手段下作？”
林辰笑了，隻是那笑容裡，滿是冰冷的嘲諷。
“小子，我免費給你上一課。”
“演習，就是實戰。我，就是你的敵人。”
“敵人會跟你講仁義道德嗎？會等你養好傷再來跟你堂堂正正地對決嗎？”
“不會！”
林辰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他隻會用最有效、最毒辣的手段，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要你的命！要你所有戰友的命！”
“今天是我用口紅在你胸口畫一下。”
“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剛才插進你心臟的，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為了保護我的隊友，為了完成我的任務。”
“彆說用口紅，就是用毒藥，用陷阱，用任何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乾掉你，我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因為，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和戰友的殘忍！”
一番話，擲地有聲。
小莊徹底被震住了。
他臉上的憤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深思。
他看著胸口的紅叉，仿佛看到的不是口紅印，而是噴湧而出的鮮血。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
林辰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拉著還在發愣的杜菲菲。
“走了走了，杜大護士，彆耽誤我回去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