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站起身,走到篝火旁,撿起一根樹枝,撥弄著裡麵奄奄一息的火星。
“你看到我們繳獲的那些象牙和獸皮了吧?”
謝思瀟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嗎?”
林辰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為了得到一根完整的象牙,他們會用電鋸,活生生地把大象的半個腦袋都給鋸下來。”
“大象會在極度的痛苦中,哀嚎好幾個小時才會死去。”
“為了得到一張沒有瑕疵的藏羚羊皮,他們會開著車,追趕懷孕的母羊,直到把它活活累死。”“然後剖開肚子,取出裡麵還沒成型的小羊,剝下它身上那層最柔軟的皮毛。”
“還有那些熊,為了源源不斷地獲取膽汁,它們會被關在狹小到無法轉身的鐵籠裡。”
“腹部插著一根生了鏽的鐵管,一插就是十幾年,直到活活爛死,痛死。”
林辰每說一句,謝思瀟的臉色就白一分。
她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了,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
“他們不光殺害這些珍稀動物,對人,也同樣殘忍。”
“這片邊境線上,有多少護林員,巡邏的時候就再也沒回來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多少邊境村寨的村民,因為無意中撞破了他們的好事,被他們滅口,甚至屠村?”
“這些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不光有動物的,還有人的。”
“他們為了錢,早就沒了人性,沒了底線。”
“把他們留在世上,就是對這片土地,對這個國家,對那些無辜生命的褻瀆。”
林辰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謝思瀟。
“所以,你告訴我,我們乾掉他們,有錯嗎?”
“他們,該不該死?”
一番話,擲地有聲。
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謝思瀟的心上。
她腦海中那些血腥的畫麵,逐漸被林辰描述的,更加血腥,更加殘忍的場景所取代。
那些盜獵分子臨死前的慘狀,和那些被活活折磨致死的動物與無辜的人相比。
似乎……也就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心裡的那份恐懼和不適,正在被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所代替。
“他們……該死!”
謝思瀟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她的眼神,不再迷茫,不再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林辰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
“記住,我們是軍人,是國家的利刃。”
“我們的槍,不是對準同胞,而是對準一切敢於危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敵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更是對我們所守護的一切的背叛。”
“你不需要為他們的死亡感到任何心理負擔,因為,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我們,隻是在執行正義,在替天行道。”
“懂了嗎?”
“我明白了。”謝思瀟重重地點頭,感覺心裡最後一點陰霾,也隨著這番話煙消雲散。
“明白就好。”林辰重新坐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睡吧,養足精神,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嗯!”
謝思瀟站起身,這一次,她的腳步,無比的沉穩和堅定。
第二天天一亮,孤狼b組再次集結出發。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隊伍裡氣氛的變化。
經過一夜的休整,尤其是林辰對全隊的敲打和對謝思瀟的開導,整個隊伍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昨天的血戰,不僅沒有挫傷他們的銳氣,反而讓他們這把尖刀,變得更加鋒利,更加冷酷。
每個人的眼神裡,都少了一分青澀,多了一分身為特種兵的沉穩和殺氣。
隊伍沿著邊境線,繼續在叢林中穿行。
“哎,我說瀟瀟。”
隊伍中,鄧振華那張嘴又閒不住了,他湊到謝思瀟身邊,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了?”謝思瀟白了他一眼。
“說不上來。”鄧振華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端詳著她。
“就感覺……哎呀,好像變漂亮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突然領悟什麼兵法,或者看透那些盜獵分子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