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龍的坐姿筆挺如鬆,神情卻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激動。
“首長,這是林辰的詳細報告。”
他將一份標記著“最高絕密”字樣的文件,雙手遞了過去。
向元帥沒有立刻去接,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勝龍啊,你跟我身邊多少年了?”
“報告首長,二十七年了。”
陳勝龍不假思索地回答。
“二十七年了……我還從沒見你這麼失態過。”
向元帥的語氣很平淡,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陳勝龍的額角滲出一絲細汗。
“首長,我……我是太激動了。”
“說說看,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
向元帥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陳勝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
“林辰。”他隻說了兩個字。
“兩場衝突,前後不到一個月。”
“他殲敵,一千三百餘人。”
陳勝龍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空氣中。
辦公室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隻有向元帥手中茶杯蓋與杯身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一千三百人……”
向元帥終於開口,他放下茶杯,拿起了那份文件。
“西漢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也不過如此吧。”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文件封麵。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士兵了。”
陳勝龍重重點頭。
“是的,首長。以我幾十年的帶兵經驗來看,林辰,就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單兵。”
“沒有之一。”
向元帥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這樣一件威力無窮的兵器,我們……能掌控得住嗎?”
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一個強大到無法理解的個體,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潛在的風險。
忠誠,將成為衡量他價值的唯一標準。
陳勝龍立刻挺直了腰杆。
“報告首長!林辰同誌的家庭背景、社會關係,我們都做了最詳細的調查。”
“他家世清白,三代貧農,根正苗紅。”
“他入伍以來的所有思想動態報告,我都親自看過,意識形態,絕對沒有問題。”
“他的忠誠,有保障!”
向元帥緩緩搖頭。
“勝龍,你要明白。對於普通戰士,我們要求的忠誠,是九十九分。”
“但對於他,必須是一百分。不,是一百二十分。”
“這柄劍太鋒利了,劍柄,必須牢牢握在我們自己手裡。”
“一絲一毫的鬆動,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向元帥站起身,走到窗邊。
他沒有拉開窗簾,隻是靜靜地站著。
“外部的那些勢力,不會放過他的。”
“他們會用儘一切辦法來拉攏,來腐蝕。”
“金錢?”
向元帥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這小子撈的錢,怕是比我們軍部一年的軍費都多。金錢對他沒有意義。”
“權勢?”
“他自己就能打下一片天,給他權力,反而會讓他更難控製。這條路也行不通。”
“那麼,就隻剩下最後一種了。”
向元帥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在陳勝龍身上。
“他有沒有喜歡的?”
陳勝龍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首長……關於這一點,確實有些情況。”
“哦?”
向元帥重新坐回椅子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根據情報,林辰同誌……和杜家的那個小丫頭,好像是在談戀愛,之前還見過杜丫頭去找過他的母親。”
“杜菲菲?”
向元帥顯然知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