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彰化縣,一座占地廣闊的莊園內,正在舉行一場肅穆的追悼會。
四海幫幫主,程耀,死了。
靈堂內,黑壓壓地站滿了人,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幫主屍骨未寒,你們就要為了一個位子,在這裡大打出手嗎!”
司儀聲嘶力竭地吼著,卻根本壓不住場麵。
以魏天為首的三名堂主,各自帶著手下,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放屁!程哥死了,幫主之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我魏天為幫裡流過血,這個位子,我坐定了!”
“魏天,你一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也配當幫主?要我說,該由我來!”
“都彆爭了,還是按規矩,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
三方人馬越吵越凶,眼看就要從口角之爭,演變成一場血腥的內訌。
就在這時。
十幾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簇擁著一個年輕女人,走進了靈堂。
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黑色長裙,麵容精致,卻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哀傷。
她就是程耀的遺孀,童欣。
她的出現,讓原本嘈雜的靈堂,瞬間安靜了許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穿著警服,肩扛警銜的中年男人,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彰化縣警局局長,費啟鳴。
看到他,魏天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費啟鳴走到靈堂中央,環視一周,目光銳利。
“根據程耀幫主生前留下的遺囑,並得到幫中各位元老的一致同意。從今天起,由童欣女士,接任四海幫幫主之位!”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什麼?讓一個女人當幫主?”
“開什麼玩笑!”
魏天第一個站了出來,滿臉不服:“費局長,這不合規矩!四海幫從來沒有女人當家的先例!”
童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她身後的保鏢,齊刷刷地往前踏了一步,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全場。
費啟鳴冷哼道:“規矩?現在我說的,就是規矩!誰不服?”
魏天被費啟鳴一句話頂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臉憋得通紅,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身後的兩個堂主,本來還想跟著起哄,這會兒也瞬間成了啞巴,眼神躲閃,不敢再看費啟鳴。
開玩笑。
跟幫派火並,他們不怕。
但跟穿著這身皮的官方大佬叫板,他們還沒那個膽子。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童欣往前走了兩步,清冷的聲音在大堂裡回響,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朵裡。
“魏堂主,你說我不合規矩。”
她頓了頓,目光從魏天,掃過另外兩名堂主,最後落在所有幫眾的臉上。
“那我想問問,杜新堂主是怎麼死的,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到,這合規矩嗎?”
“前天晚上,有三個兄弟被人沉了江,一起沉下去的,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到現在連個泡都沒冒上來,這又是什麼情況?”
童欣每說一句,魏天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些都是幫裡最近發生的懸案,一樁樁一件件,都像巴掌一樣,扇在他們這些所謂“有能者”的臉上。
“幫主屍骨未寒,你們不想著怎麼為他報仇,不想著怎麼查清這些爛事,反倒在這裡為了一個位子爭得頭破血血流?”
“你們的血性呢?”
“你們的腦子呢?”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沒這個能力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