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路,晃出細碎的顛簸,車廂裡暖融融的氣息還沒散,文淵忽然從青衣懷裡支起身子,腦袋往清月膝頭輕輕靠了靠,聲音裡還帶著點剛黏糊完的慵懶啞意:“寧月和玄月那倆丫頭的資質,到底怎麼樣?我瞧著她們跟在你身邊時,眼神亮得很。”
清月指尖輕輕梳理著他額前的碎發,在他額頭印下一個輕吻,語氣裡帶著幾分疼惜:“算上乘的。她倆打小沒了爹娘,五歲起就跟著我,一路從高武地界來到世俗,哪有什麼好資源?都是我從自己的份例裡摳出些幫她們打基礎。饒是這樣,現在也摸到高武巔峰的門檻了——就是卡在這兒動不了,沒好的天材地寶幫她們破境。夫君突然問這個,是有什麼想法?”
文淵直起身,靠在車廂壁上,先前的慵懶勁兒一掃而空,語氣瞬間沉了下來:“大舅哥上官朗月,絕非普通的世家子弟。你看他在天牢裡那氣度,臨事不慌,說話有分量,是個能扛事的大將之才。咱們跟高武世界這層疙瘩,就像鞋裡進了沙,走一步硌一下,總讓人不舒坦。我琢磨著,既然高武世界內部本就分兩派,姬家要打,姚家要談,那咱們何不推一把,把這矛盾攪大些?讓他們自己先‘和稀泥’玩去,總好過天天盯著咱們,找咱們的麻煩,你說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讓大哥回去挑事?”清月眉頭微蹙,眼神裡滿是疑惑。
“不是讓他去挑事,是咱們幫他去做。”文淵身子往前傾了傾,語氣格外鄭重,“主動權得在咱們手裡。”
“你要去高武世界?”這話一出,青衣和清月幾乎異口同聲地開口,聲音裡都帶著不可思議。
文淵點點頭,指尖輕輕拍了拍青衣的手背,安撫道:“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沒捋順,不算成熟。”
“為什麼非要去那兒?”清月追問,語氣裡帶著不解——高武世界危機四伏,她實在想不通文淵為何要主動湊上去。
“當然是賺錢、賺資源啊!”文淵說得理直氣壯,還伸手刮了下清月的鼻尖,“寶貝兒,你忘了我吃飯的本事?我文淵什麼時候做過虧本買賣?高武世界裡遍地是好東西,不進去撈一筆,等著彆人送上門來?我可是‘強盜商人’,有便宜不占,那不是虧了?有錢不賺王八蛋。”
青衣和清月對視一眼,都瞪大了眼睛盯著他,隨即一人伸一隻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青衣小聲嘀咕:“沒發燒啊……”清月跟著附議:“怎麼說的話跟胡話似的?高武世界哪是那麼好闖的?”
清月反應過來,又追問:“那你問寧月和玄月乾嘛?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給你們上官家添把硬氣的戰力啊!”文淵往後一靠,反問她,“你想想,要是一下子多出來六個武聖境界的人,在你們高武世界,算不算一股能站住腳的勢力?”
清月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不確定:“不好說。明麵上,每個中等家族撐死也就一兩個武聖,可暗地裡藏著多少老怪物,誰也說不清。六個武聖……能讓上官家的地位穩些,但未必能翻起大浪花。”
“那再加上咱們三個——三個比武聖還高的呢?”文淵又拋出一句,眼神裡閃著狡黠的光。
清月的眼神瞬間變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會不會讓高武世界變天,我不知道,但肯定會大亂,這點我敢肯定。你……是想扶持上官家上位?”
“不是扶持上官家,是支持大舅哥這個人。”文淵搖了搖頭,語氣格外鄭重,“家族裡人多,彎彎繞也多,保不齊有跟姬家,姚家什麼家勾連的,咱們隻認能跟咱們一條心的。幫大舅哥把權攥在手裡,比幫整個上官家靠譜多了——這樣咱們在高武世界,才算有個真正能信得過的落腳點。”
車廂裡靜了下來,隻有馬車軲轆的聲響。青衣和清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自家這個夫君不是個安分的人啊!
青衣和清月還在琢磨文淵那番高武世界的謀算,沒承想他忽然長歎了口氣,手撐著額頭,語氣裡滿是糾結:“唉,二位姐姐媳婦,你們說……明天我可怎麼麵對她們啊!”
這話一出,青衣先忍不住掩嘴笑了,清月更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打趣道:“夫君這是怎麼了?什麼叫‘怎麼麵對’?難不成你還當自己是那個連姑娘手都不敢碰的懵懂少年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文淵趕緊翻身,麵朝清月坐直了些,眉頭還皺著,語氣格外認真,“她們,都才十五六歲,還是半大孩子呢……我這心裡,就是邁不過那道坎啊!”
青衣依舊淺笑著沒說話,隻眼含溫柔地看著他;清月卻一臉茫然,眨巴著眼睛,顯然沒明白他糾結的點。
見清月這模樣,青衣才緩緩開口,指尖輕輕點了點文淵的手背,解釋道:“夫君一直覺得,人不到十八歲,身體還沒長結實,這時候成婚對身子損傷大,所以才會顧慮。”
“哦!嗨呀,夫君你這就是瞎操心了!”清月恍然大悟,語氣輕快,“這次洗經伐髓後?她們的身子骨已經調理得妥妥帖帖的,早就跟成年姑娘沒兩樣了,哪還有什麼發育不完全的顧慮?再說了——”她故意頓了頓,伸手捏了捏文淵的臉,“你自己不也才十六歲?好意思說人家是孩子?”
說到這兒,清月忽然眼睛一瞪,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嗔道:“哎?不對啊!你這話裡是不是藏著彆的意思?合著我跟青衣姐姐歲數大些,你就下得了手,對她們小的就憐惜上了?是覺得我們倆經得起折騰,不用疼惜是吧!”
話音未落,她手指就鑽進文淵腋下,輕輕撓了起來。文淵最怕癢,當即笑作一團,連連告饒:“沒有沒有!我哪敢啊!就是……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
青衣也忍不住湊過來,指尖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尖,語氣裡滿是縱容:“好了好了,彆鬨了。夫君有這份心是好的,可她們既然願意,又有洗經伐髓的底子,你也彆太糾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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