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越來越有意思了。”三位寨主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反客為主的文淵。隻見文淵動作嫻熟,迅速泡好了一壺雲霧茶,茶香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緊接著,他又緩緩揭開那寫有“二鍋頭”字樣的白酒壇蓋,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文淵倒出半碗白酒,二話不說,一仰頭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那豪爽的模樣,就像在沙漠中找到了清泉。
這一下,大廳裡酒香四溢,愈發濃鬱。在座的幾人都被這酒香勾住了魂兒,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看著文淵,不自覺地直咽唾沫,那模樣就像幾隻餓壞了的小貓。文淵卻不吭聲,又倒出半碗遞給祁東。祁東也是個爽快人,有樣學樣,一口就把半碗白酒給乾了,臉上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品嘗什麼絕世美味。
文淵還是不說話,接著又倒出半碗,遞給李繼忠。老李眼睛都直了,接過酒碗,先是貪婪地喝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似乎在細細品味這獨特的味道,隨後一仰頭,將剩下的酒一飲而儘,臉上的表情彆提多誇張了,就好像在說:“這酒,簡直是人間極品!”
“等等,等等!”突然,一隻大手猛地按住了酒壇,“小子,先彆急。來人,趕緊準備宴席!”翟讓這一聲喊,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這才對嘛!”文淵一聽,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邊衝著翟讓說道,一邊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十分愜意的表情,仿佛在告訴大家,這茶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茶。隨後,他又倒滿了幾杯茶,分彆遞給紅佛和珈藍各一杯,然後示意大家自便,儘情享用這美酒香茗。
「這茶...當真隻需片刻衝泡?」徐世積垂眸凝視杯中浮沉的茶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杯沿。茶煙嫋嫋升騰間,他忽而嗤笑搖頭,杯中清波微漾,映出他半信半疑的眉峰。待溫熱的茶湯觸及唇齒,眼尾倏然揚起,瞳孔驟縮如遇驚雷貫頂。青瓷盞底叩擊案幾的脆響未落,便見他霍然起身,廣袖帶翻了一室茶香:「妙哉!當真妙不可言!」話音在喉間輾轉三回,竟將玉骨折扇生生捏出裂聲,“清泉過石之甘冽,鬆風穿林之幽芳——此茶既出,餘者皆成糟粕!“
“好家夥!這也太好喝了,我以後可再也不喝那煮的鳥茶湯了!”單雄信猛地一拍案幾,那架勢仿佛要把案幾給拍碎了,也全然不顧茶水還冒著熱氣,一仰脖子,“咕咚”一聲就把杯中茶一飲而儘,隨後扯著嗓子喊道,“小子,麻溜兒地,再給我滿上一杯!”
“你自個兒沒長手啊,不會自己倒?”翟讓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邊微微點頭,邊饒有興致地問道,“不過話說回來,這茶確實有兩下子,怎麼個賣法呀?”
“不急不急,等喝了酒再聊!”文淵話還沒落地,就見一大盆香氣撲鼻的牛肉、一大盆翠綠鮮嫩的青菜被端上了案幾。單雄信、翟讓他們三人哪還顧得上什麼客套禮讓,單雄信更是猴急,一把拎起酒壇,“嘩嘩”地倒滿三大碗,動作麻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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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不及待地端起一碗,那速度快得像餓狼撲食,把碗湊到鼻子底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這酒香全吸進肚子裡。緊接著,脖子一仰,一碗酒就這麼被他“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可這一喝,好家夥,出事了!隻見單雄信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活像熟透了的番茄,脖子伸得老長,眼睛瞪得滾圓,就跟銅鈴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文淵,那眼神裡滿是驚訝和意外。他的手指也哆哆嗦嗦地指向文淵幾人,嘴巴張著,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模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這一下,可把翟讓嚇得不輕,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猛地站起身來。
“痛快,太痛快了!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喝到這麼烈的酒!”
過了好一會兒,單雄信才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你這小子,是不是就愛捉弄我啊!這麼烈酒也不提前吱個聲,這酒一下肚,我嗓子都快冒火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可真是好酒,好酒啊!”
“單大哥,您可真是冤枉小子我啦!哪是我不想提前說呀,實在是我這張嘴,再快也趕不上您這喝酒的速度呐!”文淵看著滿臉哭笑不得的翟讓和徐茂公,半開玩笑地解釋道。
翟讓和徐茂公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好奇。他們緩緩端起酒碗,動作輕柔地將碗湊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醇厚的酒香瞬間鑽進鼻腔。接著,他們輕輕抿了一小口,酒液在舌尖散開,二人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又接連喝了幾口,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味一場味覺盛宴。
兩人自始至終都沒吭聲,隻是在幾輪淺酌之後,不約而同地伸出大拇指,一邊大幅度地搖晃著,一邊滿臉讚歎地說道:“這買賣我們做定了!小子,你就痛痛快快劃個道吧!就這酒,可比皇帝老兒的禦酒強上百倍都不止!”
“哎哎,先彆急,先彆急。”文淵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地夾起一塊牛肉,慢悠悠地送到嘴邊,那動作仿佛在品嘗什麼絕世佳肴。可剛嚼了兩口,他的眉頭就擰成了個疙瘩,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去了,臉上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苦相,“呸”的一聲,直接把牛肉吐了出來,嘴裡還嘟囔著:“這什麼味兒啊,又苦又澀,簡直沒法吃!”
眾人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就見文淵跟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包細細白白的顆粒狀東西。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抬眼看向諸位寨主,笑眯眯地問道:“幾位寨主,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的人去做個菜,給大夥露一手?”
“這有何難!”徐茂公爽快地應道,扭頭就對身旁的手下吩咐道,“來人,帶這位朋友去灶房,灶房裡的事兒,都聽他安排!”說完,又把目光轉回文淵,眼裡閃過一絲好奇,“小子,你手裡這粉末,想必就是鹽吧?瞧這粗細和色澤,夠細夠白,純度怕是不低啊!”說著,他還伸手輕輕捏起一小撮,放進嘴裡細細咂摸了幾下,不住點頭稱讚,“嗯,確實不錯,隻有純粹的鹹味,一點苦澀味兒都沒有。”
“小子,你該不會是想賣鹽吧?可彆忘了,賣私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單雄信在一旁冷不丁地插了一嘴,臉上還帶著幾分擔憂。
“我去,大哥,你忘了自己是乾什麼的了吧!你一個成天剪徑的反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還怕殺頭了?”文淵一聽,立馬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衝單雄信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再說了,隋文帝早就開放鹽禁了,鹽和酒都不用交稅。”說完,他又轉過身,看向翟讓,“翟寨主,您以前做過法曹,對這些律法條文肯定門兒清,我說的沒錯吧?”
翟讓微微頷首,與徐茂公目光相觸。後者會意地輕叩案幾,溫聲道:"第五兄弟,這茶酒經營的章程..."
第五文淵將茶盞往案上輕輕一擱,青瓷相擊的脆響讓帳中倏然一靜。他十指交疊撐住下頜,眉宇間浮起幾分商賈特有的精明:"這雲霧茶分聖,天、地、人四品品,聖字級取明前嫩芽三蒸三曬,每兩作價黃金一兩;天字級用穀雨新葉,紋銀四兩;地字級則采立夏大葉,二兩足矣。人字級五百大錢。"
他話音未落,單雄信蒲扇大的巴掌已拍得案幾震響:"直娘賊!五兩銀子買一把樹葉子?你當這天下人儘是冤大頭?"
"單二哥稍安勿躁。"第五文淵不緊不慢地拎起鎏金酒壺,"三十度春燒醇和綿長,一兩紋銀;四十度二鍋頭辛辣回甘,三兩;若是五十度的冬藏..."他故意頓了頓,指尖在杯沿劃過,"得這個數。"
廳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徐茂公突然輕笑出聲,玉骨折扇啪地收攏:"妙哉!東都朱門酒肉臭,我等便做那分肉之人。隻是..."他眼風掃過麵色鐵青的幾位將領,"這分肉的手藝,還需第五兄弟細細教來。"
"徐寨主通透。"第五文淵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眼底閃過寒芒,"王世充的庫銀,獨孤閥的窖藏,宇文家的私產——這些可比劫道來得痛快。"眾人正說著話,灶房的菜肴陸續端上了桌。幾個寨主早已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夾起菜送入口中,隨後便讚不絕口。然而,文淵卻並未被這熱鬨的用餐氛圍所打斷,而是神色從容,繼續說道:“這精鹽,售賣之時,隻需在粗鹽的價格基礎上增加兩成即可。這鹽,就由瓦崗寨自行提煉,酒也由瓦崗寨自行釀造。至於這茶,所有品級的一個價一斤售價一兩紋銀,主要是咱們這邊沒有茶樹,獲取不易。這鹽和酒的製作工藝,我便贈予瓦崗寨了。”說著,他隨手拿出一卷紙,遞到翟讓麵前。緊接著,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有些話我得先說明白,瓦崗寨必須遵守三件事。其一,賬目務必清晰明了,每一筆收支都要記錄在冊;其二,所有利潤的一成必須留存寨中,未經我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挪用;其三,工藝必須嚴格保密。一旦出現泄密情況,必須立即采取補救措施,而泄密者以及背後主使,一律誅殺,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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