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風悄然拂過,文淵沉浸在體內那股暖流的微妙遊走之中。文淵一邊體會著體內那股暖流的行進路徑,一邊聽著青衣的輕聲呢喃:“公子,十二經脈分布於四肢,其中陰經行於內側麵,陽經則在外側麵。具體而言,太陰、陽明在前緣,少陰、太陽在後緣,厥陰、少陽居於中線位置。在頭麵部,陽明經主行麵部與額部;太陽經則貫穿麵頰、頭頂與頭後部;少陽經分布於頭側部。到了軀乾部,手三陽經循行於肩胛區域;足三陽經裡,陽明經在前胸、腹麵),太陽經在後背麵),少陽經在側麵。手三陰經皆從腋下穿出,足三陰經均循行於腹麵。且循行於腹麵的經脈,從內向外依次為足少陰、足陽明、足太陰、足厥陰。公子,這些可要牢記於心。”文淵微微頷首,以示領會。
“接下來,是奇經八脈。”青衣稍作停頓,調整氣息後,雙手微微挪動了一下位置:“衝脈,有‘十二經脈之海’與‘血海’的美譽,其作用是調節十二經氣血。它起始於胞中,下出會陰,從氣街部開始,與足少陰經並行,沿臍部向上,散布於胸中,再向上經咽喉,環繞口唇,直至目眶下。
帶脈如同一條堅固的紐帶,約束著縱行的諸經。它圍繞腰部一周,將人體的十二經脈及奇經中的其餘七脈緊密聯係,從而統攝和調節氣血的運行。帶脈起於季脅,斜向下行至帶脈穴,環繞身體一周,在腹麵時下垂到少腹。
陰蹺脈與陽蹺脈,不僅濡養眼目,掌控眼瞼的開合,還對下肢運動起著調節作用。而且,它們分主一身左右之陰陽。陰蹺脈起於足舟骨後方,上行至內踝上麵,沿大腿內側直上,經過陰部,再沿胸部內側,進入鎖骨上窩,上經人迎前麵,過顴部,抵達目內眥,在此與足太陽經和陽蹺脈會合。陽蹺脈起於外踝下,經外踝後,沿小腿外側上行,經腹部,沿胸部後外側,經肩部、頸外側,上挾口角,到達目內眥,與陰蹺脈會合後,再上行進入發際,向下至耳後,與足少陽膽經會合。
陰維脈與陽維脈,前者維係聯絡全身陰經,後者維係聯絡全身陽經。陰維脈起於小腿內側,沿大腿內側上行至腹部,與足太陰經相合,經過胸部,與任脈在頸部交會。陽維脈起於外踝下,與足少陽膽經並行,沿下肢外側向上,經軀乾部後外側,從腋後上肩,經頸部、耳後,前行至額部,分布於頭側及項後,與督脈會合。”
講完這一切,青衣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緩緩收起雙手。此時,她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帶著一絲疲憊說道:“公子,你現在自己運轉一遍,我也需調息片刻。”
草原上,微風宛如靈動的精靈,輕輕撩起青衣的裙擺,柔軟的裙角如同羽毛般,輕柔地拂過文淵的麵龐。青衣察覺到這一動作,不著痕跡地站開了些許。就在這時,她目光一凝,發現正在運轉氣息的文淵頭頂,緩緩升騰起絲絲霧氣。
懷著幾分擔憂,青衣走上前,將掌心輕輕按在文淵的百會穴上,朱唇輕啟,喃喃低語:“公子,中脈乃是位於人體脊柱中央的一條無形脈道,它承載著人體精氣神,是最為核心的通道。在你尚未將十二經脈與奇經八脈融會貫通之前,切不可貿然修煉中脈。當下,你不僅要留意氣息的調節,更要兼顧內心的平和與形體的中正。”
文淵隻覺一股溫和的力量自百會穴湧入,原本躁動不安的氣息,如同被安撫的猛獸,漸漸平複下來。青衣的手並未移開,時間在靜謐中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微不可察的輕歎傳入文淵耳中。
突然,一股霸道的氣息如洶湧的潮水,強勢侵入文淵體內,牽引著他的氣息,緩緩沿著脊柱下行,直至尾椎。刹那間,徹骨的疼痛如千萬根鋼針,刺向文淵的每一根神經。文淵瞳孔驟縮,想要呼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青衣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好一會,她收起按在文淵百會穴上的手,身體趔趄了一下,強行站穩。她彎腰小心翼翼地抱起暈厥的文淵,眼神中滿是心疼與自責,溫柔地凝視著文淵因疼痛而扭曲的麵龐,一步一步,朝著遠處停放的四輪馬車走去。
當文淵悠悠轉醒,朦朧的視線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便是青衣。她正趴在床邊,大眼睛忽閃忽的,目不轉睛地盯著文淵,眸中神色複雜,文淵從中清晰地讀出了她內心的煎熬與擔憂。察覺到文淵醒來,青衣的眼睛瞬間亮如星辰,輕聲呢喃:“公子,你醒了。”那欣喜的神情,瞬間點亮了她的臉龐,可緊接著,淚水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文淵心疼不已,下意識地伸出手,為她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
“喂喂喂!”一個清脆且帶著幾分嗔怪的聲音突兀響起,打破了這份溫馨的氛圍,“彆一門心思隻關心你的青衣,我阿史那芮同樣陪了你三天三夜,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哦!”文淵聞言,側頭瞥了一眼阿史那芮,隻覺腹中饑餓難耐,便說道,“我餓了,芮公主,能否幫忙拿些食物來?”
“哈哈哈!”阿史那芮爽朗地大笑幾聲,利落地轉身,拿出早已備好的食物,放置在矮幾上,調侃道,“給!我可要去睡覺了,你們倆就在這兒繼續膩歪吧!”說罷,她便下車離去。
青衣輕柔地扶著文淵緩緩起身,神色愧疚,幽幽說道:“我擔心公子急於練功,反倒傷害了身體,便自作主張為你打通了中脈,讓公子承受了那般劇痛。青兒……”話還未說完,文淵便打斷了她:“沒多疼,你瞧,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嘛。我這人向來比較敏感,當時一下子暈了過去,什麼都沒感覺到,中脈就打通了,你該為此高興才是。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也去睡會兒,我先吃點東西。”
文淵狼吞虎咽,填飽肚子後,走出營地溜達消食。不知何時,灰太狼悄然跟了上來,它親昵地用頭蹭了蹭文淵,打了個響亮的鼻息,而後前腿輕快地踢了兩下,示意文淵騎到它背上。文淵也不推辭,腳尖輕點地麵,施展輕功飛身而起。然而,意外突生,這一躍用力過猛,身體躍起過高,落下時竟越過了馬背,“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草地上,來了個狗啃泥。文淵狼狽地坐起身,警惕地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暗暗鬆了口氣。隨後,他靜下心來,細細感受自己的身體,瞬間明白:這是功力增長後,一時難以精準掌控力道所致。一旁的灰太狼見狀,仿佛在嘲笑文淵的窘迫,揚起四蹄,歡快地撒起歡來。
文淵取出寒星笛,在空曠的草原上躥蹦跳躍,毫無章法地舞動著,終於在一次次嘗試中找到了感覺,動作愈發流暢自然。
緊接著,文淵足尖輕點,飛身躍上灰太狼的脊背。他隻是隨意一揮寒星,灰太狼心領神會,瞬間如離弦之箭般飛奔出去。強勁的風聲在文淵耳邊呼嘯而過,眼前的景物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迅速拉扯,飛速倒退。這風馳電掣般的感覺,讓文淵愜意不已。他索性任由灰太狼在廣袤的草原上儘情狂奔,全身心陶醉在速度與力量交織的奇妙情境之中。
文淵緊緊伏在馬背上,真切地感受到灰太狼的肌肉如洶湧的海浪般一起一伏,富有節奏地律動著。灰太狼滾燙的體溫透過衣物,源源不斷地傳遞到文淵心間,讓他感受到一種熾熱的生命力。
灰太狼越跑越快,四蹄幾乎脫離了地麵,宛如在草原上輕盈飛翔。遠處青山突然活了,化作一條巨龍蜿蜒遊動。文淵緩緩閉上眼睛,貪婪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青草的芬芳、泥土的氣息、野花的甜香,相互交織,形成一種獨特而迷人的味道,深深沁入他的心脾。
隨著駿馬的疾馳,文淵的心跳也愈發急促,血液在血管中如洶湧的洪流般奔騰不息,渾身充滿了無儘的力量。此時此刻,他仿佛與這廣袤的草原融為一體,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滿足。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世間萬物都已與他無關,唯有這無拘無束的狂奔,成為他生命中最美的旋律,奏響了自由與激情的華章。
文淵正沉醉在與灰太狼馳騁帶來的忘我境界之中,微風拂過耳畔,裹挾著一絲細微卻異常突兀的聲響。他的神色瞬間一凜,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是硬物紮入泥土的聲音。文淵迅速伸手,一把拉住灰太狼的鬃毛,灰太狼心領神會,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嘶鳴,穩穩地停在原地。就在它前方五步遠的位置,一支長長的羽箭深深紮入泥土,箭身還在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文淵閉上雙眼,集中精神,細細聆聽。細碎而急促的馬蹄聲,從三個不同方向悄然圍攏過來,在距離五十步之處,又突兀地戛然而止。刹那間,原本生機勃勃的草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陷入一片死寂。
文淵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透著冷靜與警覺,飛身下馬。他步伐沉穩,一步一步走向羽箭。俯身伸手,穩穩握住羽箭的羽毛部分,手臂微微發力,順勢一提,緊接著一個漂亮的轉身,將羽箭甩了出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羽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空氣,朝著它飛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隻聽遠處傳來一聲馬嘶,緊接著是有人跳下馬的聲響。“小子,好俊的手法,好一匹神駒!”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從遠處傳來,“有沒有興趣坐下來談談?我等十八俠客行。”
“呃!草原幽靈!”文淵心中一沉,暗自思忖,“這十八俠客行,不正是阿史那芮口中神出鬼沒的草原幽靈嗎?沒想到大白天的,還真碰上了鬼。”儘管文淵內心吐槽不斷,但嘴上卻絲毫不含糊:“可以,就是不知道幽……”話說到一半,他心念急轉,本來想說“不知道幽靈朋友有何指教”,話到嘴邊,忙改口道:“不知道有什麼是朋友看中的?”
“朋友說笑了!”那道聲音再次悠悠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客氣與圓滑,“實在是朋友的神駒跑得太過迅猛,我等恰好身處朋友行進的路線上,一時慌了神,出於懼怕,才倉促出手示警。還望朋友莫要介意。”
文淵眉頭微皺,心中愈發覺得這“十八俠客行”透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如同一台精密的搜索儀器,在記憶的深處探尋。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猛地想起那首流傳甚廣的《俠客行》。心中不禁猜測,這“十八俠客行”與《俠客行》,是否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
念及此處,文淵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高聲說道:“不知道這十八俠客,行;遇上一個俠客,行;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話一出口,對方顯然大吃一驚,接著草原又陷入沉寂。文淵隻聽到風聲和心跳的聲音。
文淵耳畔忽聞草葉簌簌作響,三十步開外的荒草叢中驀然騰起十八道黑影。他們是身著寒衣,腰佩彎刀,臉戴麵罩,頭蒙黑巾,隻露雙眼,外身還披著黑色長披風,腳踏胡人馬靴,馬靴配有匕首的怪人。眾人背負大弓,每人負箭十八支。在這十七人身後,一個同樣打扮的人緩緩踏出半步。他雙手抱臂,立於眾人中央,身上的寒衣似乎比其他人更加厚重。
喜歡宿主的夢請大家收藏:()宿主的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